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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似笑非笑的表情让纪机心中一个劲地打颤。
自从知道特科的大部机构往九原迁徙之后,纪机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而就在前些时日,王离对纪机归降的热情回应也让纪机心中大感不妙。
自从在榆中城有了招降涉间成功的经历后,王离对招降扶苏麾下大将的兴趣也是越来越大。而此后,有了表现积极降将涉间为之效力。也正是如王离所想那般,作为曾经长城军团中威望颇高的年轻将领,涉间此去正是十分顺利。
王离二十万大军北伐,先克榆中,后陷河南地。而今大军征伐到了黄河边上,已经临近了扶苏在西线最后的一个据点:九原。
尽管九原的兵力囤积不是河南地、榆中那般孱弱。也有兵马七八万,可战局如此崩坏,就算扶苏亲至。在王离看来,九原的驻军也当是战战兢兢,唯恐最后落败所有荣华富贵为之烟消云散。
更何况,扶苏对长城军团的打压被王离大肆传扬,弄得人尽皆知后。长城军团一系旧将已经是人心惶惶,王离麾下大部就是长城军团,尽管南北几成分裂之势,可内里之间的联系依旧不断。
而今又有了涉间这么一个威望颇高,人脉极广又用心办事态度积极的降将。就算王离对此事不伤心,那招降工作也将顺顺利利。更何况,王离对此用心之重,还超出了涉间等人的期望。
挟着大军威势,又加上长城军团旧将心中不宁。纪机最后的归降,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于是大军在扶苏明面上在九原的力量全部被王离得知。有了纪机这个内应,对于王离而言,扶苏在九原已经没了秘密。驻军多寡,兵将脾性。都叫王离知晓了个大概。
于是大战一起,扶苏直接改郡兵为新军,七万大军由李左车统领,尽数为新训练完毕的大军。
对此,纪机脸上徒然一白。
果不其然,当扶苏将前线一应事务甩手给了李左车,转而专心在了九原郡后。纪机的惊恐越发日增。
一干门客听得风声不对劲,竟是都有了悄悄离散的模样。
而今日,扶苏忽然升帐点将。原本兵力空空的九原城忽然戒备森严,来往兵丁,至少有五个部。而其中大半面容,都是纪机熟悉。尤其是那张年轻刚毅的脸庞,更是叫机机悔恨无比。
扶苏升帐点将,上官牟神色淡然地坐在了左下首。而苏角,则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右下首。
一干将官,庆倪居上官牟其后。羊牟,牛天照,上官泰等扶苏亲卫将官。以及一应苏角部曲,分别列坐其后。
所有人都是神色兴奋,眼中战意盎然,不问自知。只有九原郡郡守和几个个别的将官神色异常,眼下,帐内这唯一的文官是面色惨白。终于,等到扶苏从帐内走出,看着纪机,似笑非笑说出这话后。
纪机再也没了精气神,瘫软在地上,道:“王上,微臣是受了奸邪蛊惑。是受了奸邪蛊惑,这才做了这不智之事啊。微臣不知王上对旧将依旧,而苏角也竟是……”
“竟是成了王上克敌制胜,瞒天过海的关键之人!”苏角神色不愉,冷哼道:“而不是你所想的,早就因为是王上精兵简政大业之障碍。而最后被斩杀莫名,最少,也得是个发配不知所踪,在漠北流浪一生。对?”
纪机此刻神色已经一片木然。
扶苏看向此人,也是感到悲哀。这些人本来是不必死的,扶苏对长城军团的旧将的敬重和分化使用,那都是有根有据的。不说这支被扶苏雪藏了许久就是为了今日关键时刻的苏角所部精锐,就是银川镇这边关前线,就是漠北一干据点郡城,哪个长城军团的老卒没有一份安生满意的日子?又那个将官,被打压排挤了?
所有的一切,不过只是根据王离的舆论宣传攻势罢了。
当然,还有扶苏刻意纵容。埋藏甚久的一颗关键棋子。
若不是这一步关键棋没有行差踏错,就算特科再是厉害,可想要找到有谁人和南军勾结,有谁人确定叛变,有谁人犹疑不决,有谁人坚决不从。这些,如何做的准?
而一切的一切,在扶苏密令特科科首伏承绝密潜入榆中,和涉间深夜长谈后,才有了如此发展。
王离利用涉间招降长城军团旧将,利用部下和扶苏麾下长城军团旧将千丝万缕的关系传播不利于扶苏的消息,甚至直接诋毁扶苏。而扶苏又可以纵容,让涉间更加深度地进行招降,直至让涉间完全掌握住了王离的招降工作。
到了此刻,扶苏已经掌握住了自己麾下,到底有哪些人是意志不坚定之人。
故而,当对方的情报消息,招降纳叛之举全部成了扶苏开源利用的部分后。事情,到这里便已经顺理成章了。
那便是净化!
“纪机!张符,许缪……”特科科首伏承面无表情地念出这一个个的名字,冷冷看着这些人,又是拿出一堆文书,命人传阅帐内诸将,道:“这是遵照王上命令,特科近月来,收集的这些人叛变的证据。人证,物证。眼下在特科都已齐全无误!诸位将军若是想要去看的,随时可以散场之后虽伏某去看。至此,可有异议?”
“王上,末将是叫住猪油抹了心,不知内情之下,这才中了王离狗贼的奸计!王上,饶命,饶命啊!”
“王上饶命,末将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