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更送达】
当天下的目光都聚集在上郡的时候,秦王扶苏十月、十一月时,山东之地的砀郡,一中年男子披甲仗马,看着平原远处兵甲寒光闪烁,武器冷芒锋锐的秦军,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显露。
秦王扶苏元年,十月初。
砀郡郡界胡陵,两处兵马对峙,一边,是阵列稀疏却兵甲齐备的秦军,一边则是混乱不堪,却士气昂然的起义军。
“大兄,哦不,沛公!”樊哙仗马而出,道:“秦军来袭,末将樊哙请战,定为沛公取下敌将首级!”
“唉,樊哙兄弟莫要着急!”刘季,或者说在吕公的提议下改名成为刘邦的这个中年男子止住了樊哙道:“众将,速去整顿自己的部曲。莫要在秦军面前折了我沛县儿郎的威风!”
“喏!”樊哙,任敖,卢绾,灌婴,夏侯婴,周苛以及周昌都是齐声应命。
做完,刘季远眺看向秦军,却见秦军在千步之外,也开始整理阵列。
刘季着一力士,上前高声呼喝:“来将通名,我家将军不杀无名之人!”
“砀郡郡尉方与在此,休得聒噪!”说着,方与取下背上大弓,一箭飞至那力士脚趾头前,顿时技惊四座,力士仓皇而逃。而秦军的将士也士气稍微鼓起。
秦军阵列。砀郡郡尉方与看着麾下的将卒,一阵忧心。他的将卒实在是一群名副其实的老爷兵,身处中原,已经二十年不问战事的郡兵此刻骤然听见要去作战,第一个反应不过是老秦人那般欢呼雀跃,跳脚呼喝,而是鼓噪撤退,竟然一门心思地想着避战。
如此局面,让方与心中痛恨无比。于是在监察御史安平的支持下,不顾郡守的反对,强硬杀了十数名胆敢喧哗阻挠出战的兵痞这才压服住了三千郡兵,最后拖拖拉拉到了胡陵时,一路上竟然逃散了数十。
如此景象让方与心中痛恨莫名,砀郡是大秦的砀郡,可不是某些人,某些世家豪族的砀郡!也不是曾经诸侯国的砀郡!
方与如是念叨数次,脑海中却浮现了砀郡郡守毕辉的影子。
“想要用砀郡来换取你投降楚地贵族的资本,某可不让!”方与如是一想,不由怒喝麾下将卒:“都给我愣着作死,还不快排阵布列!一个个酒廊饭袋,大秦的军功爵不是用来养废人的。想要功名,想要厚禄,就不要怕死!”
“全军都有!”方与纵马围着两千四百余将卒绕着圈子,大喝:“方阵整顿!”
咚咚咚……连绵的脚步声响起,尽管这群兵卒已经太久没有上战场,一个个披甲执锐的双手也显得有些发颤,但在方与的呵斥下,依旧开始阵列逐渐整顿完毕。
“徐沛何在?”方与看向阵中一重甲在身,最快将将卒整顿完毕的五百主,道:“你部去最前面,只要此战胜利,我给你记双倍战功!”
徐沛甲胄在身,只是微微一躬身表示行礼,瓮声应下;“末将尊令!”
说完,眼中却是诡异色彩涌过。
方与没有去想这些,而是下了马,走到阵列最先,和一干亲卫当了尖兵,目视一别的鼓手高声咆哮:“击鼓进军,众将,何在,随我诛叛逆,立男儿不世军功!”
“喝!”尽管有气无力,但方与还是鼓舞起了不少人的士气。
咚咚咚……
鼓声激越响起,一干将卒踏着鼓点,吼着号子,在方与带领下杀向刘季麾下两千余起义军将士。
刘邦此刻看向身边诸将,道:“哪位将军与我去取这秦将首级,为我夸功砀山?”
“末将愿往!”樊哙当下踏步而出。
另一边,卢绾虽说慢了一步却也高声应下:“末将愿为沛公取那贼儿首级!”
任敖在一边也想出手来着,但见这场景,眼睛一眯,没有再出手。对这樊哙高看了一眼,对卢绾却是心中有些鄙夷。大秦还是正统,这贼儿用在他自己身上还算合适,扣到人家正儿八经的朝廷经制大将,两千石的大官,这贼儿的脏水扣上去可显不出你的气度。
刘邦点点头,道:“樊哙舍人,我与你五百兵,可敢与我斩将夺旗?”
“有何不敢?”樊哙出列,重甲在身却丝毫不影响行动,点齐五百兵马,仗剑而去,便是带着一干起义军将卒杀向方与。
“卢绾何在?”刘邦又是下令。
卢绾顿时同样昂首挺胸,神色肃穆立于刘邦身前,道:“末将在!”
“我与你三百将卒,攻秦军左侧。为樊哙分担压力!”刘季如是道。
“末将遵命!”卢绾点齐三百兵马,迅速跟在樊哙身后。
刘季如此分派,让身后一干将卒都是看不懂名堂。任敖更是谏言道:“沛公,如此分派军力。恐怕有添油之嫌啊!”
“哦?”刘季看向敌军阵中一名五百主模样的将卒,见这名作徐沛的小军官悄然之间手中迅速结了一个繁复的印记。如此,刘季顿时神秘一笑,道:“刘邦自有决断。众将士,随我上前,为两位将军掠阵!”
刘季如此大刺刺说,任敖也是无奈。看向两位“将军”目光多了一份期盼,这将军可是至少统兵过万的高级军官才有的称呼,这两人加起来可都没有一千人……
刘季如此说,众起义军将士却不觉得有何不妥,在刘邦的鼓动之下,一齐都是躁动起来。齐声高呼,比起秦军混乱且士气低下,起义军将卒尽管阵列松散,却别有一股子悍勇的味道。
樊哙更是勇猛,一手仗盾,一手持重剑,高喝一声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