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直没发言的郡丞施尚说道:“要说薛家和鲍家,对此次的确颇多贡献。然而,应该也算功过相抵。”
薛普眉头一皱,眼角瞥见扶苏望来,又是一副风轻云淡之色。鲍能养气的功夫就差了些,喜形于色,看着施尚。
扶苏感兴趣道:“施郡丞何出此言?”
施尚拱手回道:“禀公子。”
扶苏摆摆手:“这又不是公堂之上,不必拘束。”
施尚笑呵呵应道,接着说:“薛家与鲍家,皆为本地大族。田亩数百顷,佃农千余。两位,在下说得可对?”
薛普和鲍能都是尴尬,世家传承首要是诗书传家,可土地也是命根子。这么被人说出来,岂不尴尬?
两人点头,表示正确,却不发言。
施尚接着说:“上郡距北地郡很近,又相交于中原。可为西北边疆与中原交界之地。来往车马繁荣,商路繁忙。只是,嘿嘿!”说着施尚嘿嘿笑了两声,盯着鲍能,不再言语。
鲍能额上豆大的冷眼须臾间就哗啦啦的下了,
薛普心中暗叫糟糕,也顾不得掩饰了。急忙向鲍能使眼色,更是暗骂施尚:你自己要投效扶苏,何必把我和鲍家拉上做投名状?
真是岂有此理!
鲍能取出手巾,擦擦汗。强装镇静!
此时扶苏悠悠道:“商路繁荣很好嘛,交通有无。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商路繁荣,商税增加,可以减轻农人负担。“
薛普和鲍能心中一喜,附合道:“公子所言甚是。”
“不过。”扶苏突然转折。
薛普心中咯噔一声,鲍能更是愕然。
扶苏接着道:“若是敢有奸商哄抬物件,大发没良心的钱财!甚至出售违禁物资与敌国,这等违法商人,资敌商人!不除以极刑我心不甘啊!”
说着扶苏一脸愤慨之色。目光锐利扫过薛普和鲍能,两人顿时如觉脸上犹若针刺。
薛普还能勉强笑意。
鲍能心中畏惧再也掩饰不住,这事态发展完全出了他的意料,本以为出点血,然后换取扶苏的谅解,躲过以前那些走私之罪。谁成想,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竟然就要严惩走私商人了!那岂不是要大祸临头?
鲍能也不顾薛普的眼色了,起身拜在堂中:“公子,鲍能有话说。”
薛普心中猛然一沉,看着鲍能起身,知道大势已去。此时还去自己一个人扛着,根本没用。鲍能知晓的不比少多少。
于是,也起身,拜在鲍能旁边“请公子,听吾二罪人一言。”
扶苏心中暗喜,脸色却是黑了。先驱散了仆从,陪客的也只留下郡丞施尚。
场面一下子寂静下来,只留下四人。扶苏冷声道:“你们两位可正是遵纪守法!”最后四个字扶苏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说着猛然将手中玉卮一摔,一堆堆刀斧手猛然从屏风后窜出。薛普和鲍能带着的十来个护卫瞬间就被制服,严实得捆着,丢在一边。
鲍能见此猛然往地上磕头,顿时鲜血淋漓:“请公子看在鲍家为乡亲此次功劳上,绕过小人一命。”
薛普心头一黑,心想自己怎么找了这么个笨蛋的盟友。人家还没大刑伺候,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