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歌甩了甩终于被放开的手,心里一阵腹诽。
这死小孩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劲啊,她的手都麻了。
再听着他那不咸不淡的道歉,苏云歌几乎有些抓狂了。
这哪家小破孩,道歉都道得高高在上的,就像是别人天生欠他的一样。
“这是哪里?”小男孩坐起了身子,问向苏云歌。
苏云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了眼窗外的天光日色。
“李府。”
“李府?”小男孩听到这两个字,眉头有些微微皱起。
苏云歌撑着头颅,撇撇唇。
“该我问你才对,你是谁?从哪里来?到李府干什么?”
小男孩定定看了苏云歌半晌,才是开口道:
“我是白行,本是去游玩,却遇到了山贼袭击,至于来李凤府,应当是我无意识的状态下恰好罢了。”
苏云歌定定看着自称为白行的小男孩一眼。
容貌极好,完全就是一副贵公子的派头,说话带着上位者的霸气,就连解释都透着一股这样的气势。怪了,明明是个年岁尚小的男孩,哪里来的这种霸气。
并不是种颐气指使的傲慢,而是那种发号施令惯了的气势。
仿佛与生俱来,所以连平常的话语都带了这种气势。
“喂,小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这幅模样像极了小老头子。”苏云歌眨了眨眼眸,笑着说道。
“小……白!”白行似乎没想到苏云歌会说这样一句话,这样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他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那粉嫩的嘴唇微张,像初开的花朵,可爱异常。
苏云歌瞧着他这幅怔愣的模样,倾身上前,捏了捏那一侧粉嫩脸颊。
“好了,你先歇着吧!受了这么重的伤,休息要紧,晚上我会再来看你。”
她说罢,便转身携着九杀离开了这厢房。
待到苏云歌走远后,坐在床榻上的白行,满脸铁青。
“女人,你竟然敢……竟然敢……”
“主子,属下护主不力,请责罚。”白行的身前蓦然出现一个人影。
白行瞪着眼眸看向眼前的人。
“流霜,我让你把我送到哪里?”
“木府。”名为流霜的黑衣属下低着头回答。
“那现在这是哪里?”白行满身都是怒气。
“李府。”流霜的头颅越发低下。
“怎么会弄错?中途出了什么意外?”白行皱着眉头问道。
流霜的头几乎要埋到地上去了。
“主子,那个……不是……是我把字儿认错了。”
“你……”白行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不能将这流霜给揍飞了开去。
“平常叫你多念书,你嫌麻烦,连李与木都搞不清楚,你不脸红,我都替你脸红。”白行气不打一处来。
“是属下的错,属下愿意受罚。属下不仅送错了地儿,还害得主子您还被吃了豆腐,万死难辞其咎。”流霜低着头噼里啪啦的说出一长串。
白行一滞,强忍着想一巴掌将眼前人扇飞的怒气。
“这里是哪家李府?”
流霜站直了身子,回答道:
“凌天皇朝的李府,属下查探过了。”
“凌天皇朝的李家?”白行眼底有了沉思。
“主子,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流霜看着白行那皱眉沉思的模样,急声连问。
白行看了一眼窗外,声音里有了探究。
“我记得龙家的继承人就是自降身份嫁到李家的,莫不是就是这个李家?”
流霜挠了挠脑袋,似也在回忆。
“龙家大小姐?好像闺名是唤瑰妖的吧!对,就是那家大小姐,她和老夫人少时还是好姐妹,而且还给主子您定过……”
流霜顿了顿,看了眼白行的脸色。
“你说那个啊!龙家继承人若有外姓孙女,就为我妻。”
白行轻声接过流霜的话。
窗外树影重重,蝉鸣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