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种植着一些莲花,他们划到了那湖水深处,蓝双摘了一朵,想要戴在自己头上,可是发现花太大了,似乎有些不雅,最后便用腰带将那荷花的花茎系住,而后挂在了自己腰间。
如此看起来,倒还有几分风雅。
“摘了花,也没想过送我一朵?”名微木看着小子今日颇有些不“尊敬”她的样子,便调侃了他一句。
将那腰间的莲花摆好之后,蓝双笑盈盈的抬头看着她道:“姐姐,那你可是误会我了,首先,姐姐是惜花之人,自然不肯像我这般折花践草”,名微木一听,觉得这小子还挺会说话,只是接下来这一句,她顿时改变了自己的看法,他笑嘻嘻的继续说道,“况且姐姐要花也轮不到我去摘,我怎么能抢了容哥哥的事情呢!”
他朝着容凌看了一眼,立即跑了过去划船,躲过了名微木的一脚。
看着船头故作乖巧划船的蓝双,名微木简直想要把他的头给打暴,又或者是撕烂他的嘴。
果然贺兰红浅说的很对,这货就是欠收拾,他只要有那张嘴,迟早会把人给气死。
“记得在引岚的时候,我们第一次也是在湖上遇见。”容凌看着她感慨道。
“具体来说应该是第二次。”虽说后来跟容凌患难与共过,可是她也也不会忘了当时容凌对她的欺骗。
想起那时候容凌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跟南骞解释说他们之前相识,之所以没有告知身份是不方便。
她当时就火大,确实是不方便,他不方便让她知道他是故意来试探她的。
容凌笑了笑,脸上没有什么尴尬,反倒是有些宠溺,“是啊,想来你也是知道了,我当时确实想要见一见长朔的女帝是怎么样的,毕竟这朝拜大典十年开一次,从前我们山海相隔,也未曾见过一面,我便想要见一见传闻中的女帝倒是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一番话,听起来像是带着些奉承,可是到了容凌的嘴里,似乎是那样的自然,就如松风明月那般。
这倒是让名微木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她从前便想着等到哪一天定要问罪一番,可是如今问罪了,但是似乎还是和从前那般,弄得她自己有些哑口无言。
索性,她也不问了,她终于还是承认,容凌她斗不过,无论是从前当女帝的时候,还是如今当个普通的老百姓。
所以斗不过,她就躲得远远地吧。
她在船上微微的挪了一下,容凌便很快的明白了她的用意。
“你这般白皙,平日里倒是也不在乎,整日便对着日光随心沐浴,不过这样对肌肤不大好,若是以后,可拿些丝绸盖在身上。”容凌挪开了一些,将挡住的阳光都还给了名微木。
那金色的日光落在名微木的身上,容凌看到她那睫毛微微的翘起,而脸上那些细微的绒毛此时则变得透明且可爱。
“坐下吧。”他拉着名微木坐了下来。
只是坐下之后,名微木发现容凌的手还没有放开。
她于是抽手,可是却容凌却并没有松开,他的头慢慢地靠近她,最后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
蓝双想起来时岸边的那些成熟的杏子了,想着跟名微木说他们回去的时候看看有没有卖杏子的,好腌些杏子放在泡菜坛子里吃,转头,便见两人靠的很近,他心里庆幸自己没有在转头之前就开口说话,于是当做没事发生一样继续转过去划船。
“我帮你暖手。”容凌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名微木愣住了,若是别人,她可能会当做这是耍流氓,只是此时,容凌的那一双眼睛纯净若赤子,甚至此时天上的清丽的日光都比不上他的眼睛澄净。
那一瞬,她不知为何,想起了他们此前的种种,尤其是想起了容凌浑身湿透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那般双眼迷离的看着自己,他睫毛上的水珠此时似乎也变得历历可数。
还有那深海中她将她捞起后他紧紧闭上的双眼,那惨白的嘴唇,那越来越微弱的脉搏和心跳,名微木本以为已经被她遗忘,又或者是看淡的东西,一瞬间,不知道从心底的哪个地方如烟花般绽放开了,冲撞的她有些措不及防。
名微木不知为何,有些慌乱,用力挣开了容凌的手,也以至于差点翻下船去。
容凌伸手,抱住了她,而后,短暂的停留后又松开了她。
她看到那一瞬间,他们离得很近的时候,容凌的眼眸变得有些温柔,跟平常的那种笑意中带的温柔不同,是一种难得的少有的温柔。
虽然知道没有看错,可是名微木宁可当成看错了。
回去之后,那卖杏子的阿婆果然还在,蓝双买了好些带了回去。
到了家里,名微木就进了房间写书。
写书是对蓝双和容凌说的,其实她并没有写书。
此时她躺在床上,觉得屋子里有些冷,于是便将棉被展开盖在了身上。
裹上了棉被,她将头蒙在了里面,暖意渐渐地升起。
躺了许久,她的脑袋里,容凌那一张脸依旧是挥之不去。
中午吃了饭她便又进去睡觉了,不知道蓝双和容凌在外面做什么,不过声音不大,有时候就只能够听到几声敲敲打打的声音。
夜深了之后,容凌做的饭,她出去吃了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今日下来,她没有写半个字,只是一直假装在屋里面写字。
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