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脚步声未曾停过。
我不耐烦的转身,问跟上来的人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赵郅的妈妈倒是很淡定,紧了紧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质问我:“你还回这个小区做什么?难不成你住在这里?”
我终于明白,她跟上我,最大的疑惑就是这个。
“对啊,我就住在这里。”
“你租的房子?”赵郅的妈妈立马神色一变,威胁我道:“好啊,顾希你难道想报复我儿子不成?你看小雨怀孕你想害他们不成?你心真狠!你敢对他们有半点不利,我和你拼老命。”
这是得了幻想症?
我气的也是不轻,正想开口堵回去,旁边忽而开过来一辆速度很快的黑色宾利,车主在这晚上按了一下喇叭。
紧急刹车停下,车子滑出很长的车轮痕迹。
我一愣,苏倾年已经打开车门从上面下来,步伐非常的平稳优雅。
他看也没看赵郅的妈妈,而是走过来从我手上拿过文件,单手揽在怀里。
他语气温和问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不浓但有,但是一点都不难闻。
我看见他出现的这么及时,笑了笑说:“今天加班了的。”
赵郅的妈妈虽然对车不太有过研究,但是看见苏倾年的车,还是眼睛一亮,直言不讳问苏倾年说:“这是你的车?你们什么关系?”
她是个势力的人,这我一直知道,连带着问苏倾年的话也柔和了许多。
苏倾年没有理会她,而是对我说:“先上楼去吧,我去停车,等会就回来。”
我点头看了眼完全被忽视的赵郅妈妈,她脸色苍白,明显是被气的。
转身之际,我听见她说:“顾希,你这个坏女人,找个野男人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我还没有说什么话,苏倾年忽而扯住我的手,紧在他手掌里。
我转回身,听见苏倾年淡漠的嗓音开口说道:“你是赵郅的妈妈?这就好办了。”语气有些不以为然。
“关小雨怀孕三个月,赵郅涉嫌婚内出轨,按照法律来说净身出户也是轻的,还有赵郅拍顾希的……照片。”说到这,苏倾年声音顿了顿挑眉又说:“这在法律上是犯法的,坐牢是肯定的……还有房子的归属问题我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明天律师函就会给你们送过来。”
这时候,我才知道,苏倾年将他们一家人记得非常清楚,甚至还没有见过的赵郅妈妈,一眼就认出来。
赵郅的妈妈一愣,立马反驳说:“是顾希先出轨的。”
她的声音含了恐惧,苏倾年说这话一本正经,眉目间皆是冷漠。
我偏头看着他,侧脸坚硬,轮廓分明,眸子里透着难以探究的冰冷。
像雪峰之巅的冰棱,刺骨深寒。
这是我第一次见这样的苏倾年,和平时开玩笑,一本正经的他都不一样。
现在的他好像有些生气。
苏倾年冷漠的声音响在这雪冬的夜晚,响在我和赵郅妈妈的耳里,“如果是她出轨,请拿出证据。”
“还有顾希这几年来的工资,请一分不少的还给她。”
苏倾年拉着我的手紧紧的,手掌宽厚,热热的温度传给我。
融化了我因为赵郅变得有些坚硬的心。
赵郅妈妈说:“你凭什么?你以为你说的这几句话就能吓到我吗?”
苏倾年嗤笑了一句,完全不屑道:“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找到完整的证据,证明顾希的清白。”
他补充了一句:“欺负顾希的,拿了顾希的,我会一一的为她讨回来。”
他说,都会为我讨回来。
我心底一颤,觉得莫名的心酸,也觉得莫名的好受。
这些话他说的很坚定,而后者脸色刷白,像墙上的白灰粉一样。
一脸的挫败。
她活了几十岁,还是明白厉害关系的,她知道苏倾年这个人她惹不起。
所以她沉默了,握着篮子的双手指尖骨泛白,这是害怕的感觉。
苏倾年丢下她,拉着我的手将我塞回车上,然后将文件扔在我身上,一起去了停车库。
他的心情有些不好。
直到进房门的时候,苏倾年才开口说我:“远远的看你一个人站在那里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被人欺负。”
他都这样说,我想我当时应该是懦弱的,可是我只是不想和她争吵。
苏倾年抬手敲了敲我脑门,不争气的说:“顾希,要我怎么说你的好?”
说完这句话,他就丢下我进卧室了,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洗过澡了。
因为头发湿润,松松的贴着额头,还换过了衣服,一件白色的毛衣。
他身上没有淡淡的酒味了。
远远的传来一股沐浴露的清香。
他看见我坐在沙发上垂着头,过来坐在我身边说:“说你两句还生气了?”
我摇摇头,有些惆怅解释说:“没有,其实你说得对,而我只是不想和赵郅的妈妈吵架。两个女人吵架事情只会越来越大,邻里邻居都会出来看笑话。”
“我又没让你和她吵架。”苏倾年靠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玻璃杯,仰头喝了一口温水,喉结性感的上下涌动了一下。
我连忙窘迫的收回目光,又听见他说:“你也可以反过来威胁她,毕竟做错事的是他们。你这样他们会一直觉得你好欺负,一直找你的晦气。”
那杯水我刚接的,自己喝过。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