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高宸接话道:“当初就是二嫂唆使林岫烟勾引朕了?哪怕朕不答应,也要自毁清白缠上朕,对不对?甚至就连最后被朕拒绝,也要宁愿做个在家居士,死活赖在庆王府不走。”
怀思王妃惊觉失言,脸色微白,一阵复杂目光闪过。
高宸没想到越抹越深,反倒翻出了当年的一番未知内情,越想越是思路清晰,“后来林岫烟是怎么死的?失足落水?朕可记得,那时候正是太上皇要让朕去封地的时候,你故意让林岫烟落水而死,就是为了让父皇想起当年二哥的死,忌讳朕!”
怀思王妃的脸更白了,好似一张纸。
周太后却是越听越怒,斥道:“林氏!你好放肆!”
“现如今……”高宸冷笑,“你见朕登了基,林岫烟也死了,你再也没有机会,过继一个你满意的嗣子,所以就来让朕和仙蕙不痛快,对不对?!”
怀思王妃白着脸,惨然道:“你们毁了我的一切,我……,我这么做,也是公平的。”她忽然抬头一笑,“高宸,你可别忘了,当年你二哥是怎么死的?若不是为了救你,他有怎么会英年早逝,我又怎么会守了望门寡?”咬牙切齿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造成的!”
自己的一生,都是被小叔子给毁了的。
“够了!”周太后打断道:“林氏,你这是入了魔怔了!老二他……”说起当年二儿子的死,心里自然也不好受,“他当年落水只是意外,总不能……,对兄弟见死不救!”转头看向怀思王妃,“倒是高家一直带你不薄,对你宽容,你就是这么回报高家的吗?!”
怀思王妃喃喃道:“毁了我的一生,还说不薄……”
“什么叫毁了你的一生?”周太后怒道:“自你嫁进高家,就一直没有亏待过你,只有更加倍弥补你的,难道不是真的?再者,你要是当初不愿意嫁进高家,大可不嫁,谁也没有逼着你嫁。”掷地有声问道:“难道你不嫁了,庆王府就能把你给弄死不成?”
怀思王妃嘲讽不语。
自己的苦,自己的绝望,他们谁都不会懂的。
怀思王妃缓缓起身,笑道:“我一个妇道人家,走不远,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回头来王府告诉我罢。”她轻笑,带了几分快意,“只要皇上不怕被天下人嘲笑,说你容不得一个寡嫂,那就随意处置。”
“林氏!”周太后怒道:“你滚出去。”
怀思王妃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太后气了一阵,然后道:“这件事,你准备要怎么处置?”有些无奈,总不能让人说逼走寡媳,“毕竟她是你二哥的未亡人,有些事又不能说,还得从缓……”
“不必。”高宸扫了怀思王妃一眼,“二嫂身子弱,往后就回庆王府调养好了。”
“你要把她送走?”周太后急道:“这会让别人说闲话的。”
“说好了,又不少一块肉。”高宸不以为意,淡淡道:“留在京城总不放心,往后就让二嫂在庆王府养病,随便给她派几个妥当的丫头,也就是了。”继而声音一愣,“若不是她是朕的嫂嫂,若是不顾念死去的二哥,绝不会如此从轻发落!”
周太后眼神复杂的看了小儿子一眼。
他这是为了仙蕙打算,宁愿自个儿背上容不下嫂嫂的罪名,也要出了祸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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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仙蕙得知了怀思王妃回江都的圣旨。
她原本就是心思敏捷的女子,想了想,等高宸过来不由问道:“是不是,陆涧来京城的事情,和怀思王妃脱不了干系?”
“都已经过去了。”高宸不想让她幽思伤身,劝慰她,“别管了,外面的一切朕都会处理好的,你就安心静养便是。”然后又道:“陆涧那边,我跟他说了,不管是留在京城还是江都都不妥当。所以,朕直接给了他一个差事,去辽州一个县任职县令。往后他就是一县的父母官,数他最大,再也不会被人挟持了。”
仙蕙原本担心的、不安的,现在反倒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高宸有意揭开彼此的心结,打趣道:“舍不得了?要不要再见一面。”
“呸!”仙蕙瞪她一眼,“你最近越发不正经了。”
高宸笑道:“你高兴就行。”开开心心的,才能养好身体和孩子。
“难为你了。”仙蕙摩挲他道:“外人不知道怀思王妃做的事,你又把她送走,圣旨是你下的,难免会非议你几句了。”若只是单单送怀思王妃走,别人或许还会怀疑自己,可是高宸下了圣旨,过错就都是他的了。
这个笨蛋,最近真是越来越笨了。
----却让自己心里甜蜜。
吃晚饭的时候,仙蕙夹了几筷子菜,有点疑惑,“奇怪,我最近怎么老爱吃醋溜的东西?难道中了蛇毒,口味都变了。”她转头,就看见厉嬷嬷眼里欢喜的神色,不由一头雾水。
厉嬷嬷笑道:“不管为着什么,能吃是福,好事啊。”
高宸吩咐人道:“把那便的糖醋鱼和醋溜白玉丝,都给皇后端过去。往后再多做几个用醋的菜,天气暖和了,醋伴几个小凉菜也使得。”
仙蕙还不知道自己怀孕,笑道:“胭脂萝卜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