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韶川劲健的手臂护住蓝忆荞,而后转过身,即看到手里正提拎着东西,带着一脸怒容的少女。
“死囚犯,你又挟持我韶川叔叔了是不是!”少女尖利的声音中尽显稚嫩霸道、蛮不讲理的训斥。
就好比这个天地都是她的,在她的天地中,她明知道蓝忆荞已不再是囚犯而只是‘鼎尊’的卖酒女,可她是主宰者啊。
她任性啊!
谁能把她怎样?
叔叔?
谭韶川肃穆的面容略疑惑看着少女。
“你侄女吗?”因酒劲上来而使小脸变的越来越绯红,眼神也迷离妩媚的蓝忆荞抬眸看着谭韶川,问道。
声音中带着羡慕的语气。
她羡慕所有有人疼爱,可以肆意骄纵任性,生活无忧无虑纯如一张白纸的同龄人。
她心里忐忑。
两个小时前她刚掴了少女两大巴掌,少女要真是谭韶川侄女,谭韶川还不得活剥了她?
酒劲被吓醒了一小半,身上嗖嗖冒冷汗,整个身子哆嗦起来。
谭韶川感受到了。
圈住她的手臂又收了收,将她固定住。她感受到他成熟男人的力量。
是那种既不会勒疼她,却刚好支撑住她的一种力度。
很恰到好处。
蓝忆荞有丝微悸动。
谭韶川依然肃穆内敛的神情看着站在戴遇城旁边的少女。
“你……叫我叔叔?”他询问的嗓音低厚平淡。
他的确不知道少女是谁。
对于一个不认识的女孩这么热络的跟他套近乎,他是反感的很。
只不过是面上不动声色罢了。
她好像跟戴遇城关系密切?
是戴遇城的情儿?
谭韶川对戴遇城有所了解,戴遇城不是这么随便的男人。
“韶川叔叔,你竟然不认识我了?”傅馨儿嘟起了嘴,不高兴里含着一种撒娇。
其实她跟谭韶川也不熟,只三年前谭氏和谢氏项目合作时正逢年关,谭谢两家在一起举办了个私人年会,她和戴遇城和谭韶川坐在一个桌上吃年夜饭。
当时谭韶川逗她:“叫叔叔!叔叔给你包个特大压岁包。”
她乖巧的叫了。
谭韶川给她封了一个六万六千的压岁包。
自那之后,她没再见过谭韶川。
前几天同学崔津津炫耀谭韶川被挟持事件时,在同学们面前一口一个:“我韶川哥哥”像似谭韶川是她崔津津的亲哥一般。
一时间,班里的男生女生都巴结崔津津巴结的,就跟崔津津是王室公主似的。
不就是叫了声韶川哥哥嘛!
其实崔津津家世一般,是靠远方表亲才和谭家攀上关系。相比之下,崔家哪里能比得上谢氏?
你崔津津又怎能和我傅馨儿相比!
傅馨儿讨厌极了崔津津眉飞色舞炫耀的样子!
“我随时可以跟你的韶川哥哥合影,可以让他请我吃饭,可以出入他的办公室,你能吗?不能你就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傅馨儿冷傲自信的语气将崔津津压的死死的。
崔津津屁也没敢放一个。
而她,既然夸下海口,她就要在同学面前兑现。
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更不会想到谭韶川会拒绝她。
她这么可爱,从小到大谁不宠着她?
包括谢氏老董事长夫妇都把她当亲孙女一般疼爱有加。
更何况谭氏和谢氏都是强中之强,阿城的地位也丝毫不逊谭韶川。
然而
谭韶川却礼貌的问道:“对不起小姐,谭某还……真不认识你,我有必要认识你吗?”
话语中丝毫不留情面。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个着装清纯的像学生妹,脸上却画着浓妆的女人。
又想骚,又装纯?
还自作多情的以为所有男人都会买单你的撒娇?
谭韶川最烦谁撒娇。
对她的第一印象便差到极致。
还有楚心栀。
在这种休闲场所,楚心栀穿的跟老chù_nǚ似的端着一副淑女的架子,让人看见禁不住要起鸡皮疙瘩。
瞬息间,在心里将少女和楚心栀两人跟小宋比较了一下。
小宋是个上班时严谨认真,极其负责让人放心的好下属。
下班后,她和她的同龄伙伴们会是另一种状态。
她有激情,有活力,活的很真。
而眼前的少女和楚心栀算什么?
既当婊子又立牌坊吗?
“韶川叔叔!”傅馨儿被谭韶川问的很下不了台,而且还是当着打她的女囚的面儿。
她猛一跺脚:“我是馨儿啊,你是不是被囚犯挟持的犯糊涂了?”
谭韶川一向是个休养极好的男人,却也不得不问戴遇城:“戴总,这是你包养的……小姐?这么能作可不怎么好。”
“噗……”蓝忆荞笑了。
不是他侄女就好。
至少她不用担心被他活剥了。
傅馨儿:“……”整个人愣了。
继而泪流满面。
戴遇城:“……”
他的脸上一阵青红皂白,却又必须得保持东道主该有的风度:“谭总,纯粹误会!这是馨儿,我和她父亲是至交,馨儿十一岁那年她父母坠机双亡,从那时候,我就是她监护人,转眼今年都上高三了,三年前年夜饭那天谭总曾给过馨儿一个压岁包,馨儿至今没忘,所以一直称呼谭总为叔叔。”
“是吗……”谭韶川还是没想起来。
身为集团总裁,他给下属的小孩,小股东们的小孩发压岁包是每年年夜饭的必修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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