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张大人还是派人去敲响了王府的大门,可是不管怎么敲,愣是没有半点反应。
这下子,就连迎亲的队伍里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大家原本就等了一上午,早饭也是囫囵着应付过去。就盼着到之后能吃顿饱饭,这下子,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敲门的小厮敲了半天,没人应,又尴尬地回头看着张大人,旁边一同负责协助此事的刘大人抹了抹额头的汗,忍不住问起张大人来:“张大人,你看,这还能进去吗?”
张大人咬咬牙,有些恨恨地示意敲门的小厮:“继续给我敲,敲到门打开为止。”
这桩婚事,可是皇后娘娘极力主持的,并对他们委以重任,而且也得到了太后和皇上的支持。若是就这么黄了,他可担待不起,比起得罪景王,他更不愿意得罪宫里的那几位。
于是,诡异的一幕上演了,迎亲队伍里的众位下属轮番上阵敲门,敲门声伴随着锣鼓声,成了一曲绝妙的交响乐。
雪竹早就将这一切情况告诉了自家小姐。
乔子宁坐在轿内,对这一切无语极了,她撩着盖头甩着袖子不住地扇着,实在太热。
这春日的阳光虽然不似夏天,可捂在轿内几个时辰,再加上包裹得严严实实,也比那夏天也差不了多少,她甚至觉得,再这么闹下去,自己不被闷死也得被饿死。
心里的一股无名火开始噌噌往上冒。
景王府的大门,终于在敲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打开了一条缝,从里面走出来一位老人,看打扮,是个管家摸样。
众人喜出望外,忙抬头望去,张大人和刘大人更是又急又怒,忙指挥着队伍开始行动,一方面质问起这开门的人来:“李总管,难道你们不知道今日是王爷的大婚之日吗?为何一直闭门不开?”
李总管闻言,躬了躬身,也不急着回答张大人的话,而是不疾不徐地道:“张大人且留步,我们王爷有令,在他还未睡醒之时,任何人不得进入府内,如有违者,后果自负,所以还请您告诉王妃娘娘让她再多等等,等我们王爷醒了,这门自然就开了!”
“放肆!你、你们、你们简直荒唐!老臣定要上奏皇上!”张大人闻言,忍不住勃然大怒,旁边的刘大人急忙上前拉住。刘大人是个温和派,赶忙跟李总管哈腰道歉顺便打听:“李总管,依您之见,敢问王爷何时休息好?”
李总管大概觉得自己王爷的做法也有些过分,语气稍微和气了些,“这个……小的也不清楚,刘大人,对不住了,王爷吩咐的事,我们也做不了主。”
李总管说完,直接侧身进入门内,大门咿呀一声,再度合上。
众人:???
管家的声音不大,可是却能清晰地传入各人的耳中。张大人直接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刘大人在旁帮着顺气安慰。
乔子宁自然也听到了管家的话,她揉着自己因为扇风而酸痛的手腕,内心千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呵,就算是她未来的夫君,她在这个时代唯一的倚靠,可这梁子也算是结下了。
那边刘大人一边给张大人顺气一边问着:“老张啊,你看……这亲还结得成吗?”
张大人没好气:“你没眼呐,自个瞧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此事要不要让王妃娘娘自己定夺一下?这万一人在里头闷坏了可如何是好,再者,咱们也该差人跟皇上禀报一下不是?”
张大人冷笑:“呵,还需要人去禀报吗?恐怕早就闹得满城皆知了……罢了罢了……就先等等吧,差人去看看……这王妃娘娘的情况吧。”
上面的谁不知道景王的脾气,所以就算知道了也没用,还得靠他们自己。
张大人还在叹气,那边雪竹却是已经到了身边:“张大人,刘大人,我家小姐让我来跟二位大人说说,辛苦二位大人了,小姐说,让大家再等上一个时辰,若是大门还未开,她自有主张。”
两位大人闻言都是一愣,随即异口同声问道:“什么主张?”
雪竹摇了摇头:“小姐未说。”
张大人沉吟片刻,再度叹了口气,同意了。在他看来,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主张,无非就是拖延时间而已,纵使景王再荒唐无理,若是这王府进不去,一个被夫家拒之门外的女子,恐怕这辈子便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
王府内院书房内,李总管推门而入,对着背对着自己的颀长身影躬身道:“主子,老奴已按照您的吩咐答复了。”
“嗯……以后跟他们说话,不用过多废话。”
“是……”李总管犹豫着要不要再说些什么,那人明明背对着他的,却好像知道一样,接着缓缓地对他道:“退下吧,接下来的事就不用管了。”
“……是。”
李总管离开后,男人收回看着窗外的目光,面具下方原本抿成一条线的双唇,此时唇角却微微上扬。
稍后,一只通体墨色的黑鹰盘旋着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到他的肩头,葱白有力的手指轻轻刮了下鹰的小脑袋,道:“好玩不?”
黑鹰歪着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自家的主子,随即听懂了似的叫了两声。
府外,围观的人群换了好几拨,因为纯粹等待实在无聊,就有人开始玩起了打赌。
“刘二,敢不敢来跟我赌一把啊?”
“赌就赌,谁怕谁,说吧,赌什么?”
“咱就赌这王妃是否能进景王府的大门,你要是输了,就把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