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道:“姐,你要这样说就冤死人了,这老头那是什么好人,他根本就是契丹人的奸细,为国除害,匹夫有责,这不是您教我的吗。”
那少妇心中生疑,停了手中的鞭子,指着昏迷不醒的卢光问道:“他是契丹人的奸细。”那汉子一骨碌爬起來,从袖子里掏出那封公文,道:“你不信自己看,这不但是个奸细,还是个头头哩,这下咱们可发达了。”
少妇夺过公文,仔细看过,脸色顿然一沉,吩咐左右道:“把这两个人带回山寨。”
……
李秀元不久从号山交涉回來,随行带回了号山的一位头领,绰号“行云龙”,杨昊问他:“你來我营中,能做的了你家大头领的主吗。”
行云龙嬉笑道:“不能做主,我來做甚,莫看我坐的只是山寨中的第七把交椅,小爷的面子大着咧。”
杨昊道:“你面子有多大,拿你能换回我要的人吗。”
行云龙撇撇嘴道:“换那个老头可以,那个女的嘛,谁都知道她价值千金哩。”
杨昊道:“千金何足道,你要多少钱才能放人。”
行云龙伸出五指翻了一翻:“不多,不多,一百万两。”
杨昊说:“我们契丹人沒有铸造好的官银,我有一百箱珠宝,不知道能否抵得上你要的一百万两银子。”
行云龙傲慢地擦了下鼻子:“那得先让我验验货。”
一旁张伯中喝道:“领七寨主去验货。”
大帐外摆列着整整一百箱珠宝,一箱箱打开,光芒耀眼,行云龙心里嘀咕:乖乖,这一箱至少也值一万五六,可恨这帮鞑子掠了这么多浮财,又想:不义之财不取,天理难容,
于是回來对杨昊说:“小爷一时眼花,也数不清多少,念你们远道而來,大差不差吧,我看就这么定了吧,小爷有事在身,先告辞了,“
正要走,张伯中喝了一声:“且慢,“
惊得行云龙一个激灵,强作镇定道:“唤我何事。”
张伯中道:“就这么走了,不怕我们回头把珠宝调换了,我看你还是贴张封条吧。”
行云龙一想对呀,我怎么沒想到呢,心里叫苦,嘴上仍然很硬:“这位先生看來是个帐房出身,心真细呀,罢了,你们力求稳妥,那小爷就费点事帮帮你们。”
张伯中说声:“笔墨伺候。”
侍卫端上笔墨,行云龙甩甩手臂,捏了捏手指,嘴里咕哝道:“小爷从小不爱写字,日久天长,生疏了,生疏了。”他取笔在手,转了转眼珠子,已经有了词,在字条上写着:号山大寨财物,外人不得擅取,七爷行云龙谨立,年月日,
刚写完,就被东方兰劈手夺了去,献于张伯中案前,张伯中看过,冲杨昊点点头,
张伯中断喝一声:“把这贼囚先行拘押。”
行云龙高叫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张伯中道:“借你的字迹给你的姐姐寨主写封信,请她來我营中做客。”
行云龙这才恍然大悟,大笑道:“好,好,好,老子年年打雁,不想让雁啄了眼,报应,报应啊。”又哭又笑,被押了下去,
杨昊焦躁地在帐中走了几圈,停在正模仿着行云龙笔迹给号山大寨主写信的书吏面前,看了一会,轻声问张伯中:“这法子真的可行吗。”
张伯中笑道:“这就是关心则乱呀,唉,若是大帅放心不下,那就再加一道保险。”
杨昊苦笑道:“算了,世间事,纵然诸葛孔明在世,也只能料到九成九,哪有十全十美的呢,先生依计行事吧。”
张伯中用的计策说起來也简单,他要军中擅于模仿笔记的书吏,模仿行云龙的笔迹给他的姐姐,号山大寨主“河西王”桂姐写信,邀她带人在指定地点交接财物,只要桂姐露面,张伯中就将她当场擒拿,现场能救下李晴、卢光最好,就算救不下來,用桂姐和行云龙的性命也一定能换回李晴和卢光,
计策虽然简单,却不失为一条妙计,只是杨昊关心则乱,一时患得患失不好下决心罢了,
书信送到号山大寨,桂姐召集十三家头领会商,对杨昊提出的用劫掠的珠宝折算银两,虽然有人提出异议,但大部分人都表示赞同,二寨主张海力主赞同,他说:“契丹本是蛮人,又是化外之民,他们哪來的官铸银两,那小妞受了惊吓,半死不活的,说不定就死了呢,到时候岂不是人财两空,再说老七是多精明的人,他还能看走眼,他不回來,说明那些珠宝值这个价,怕人掉了包,这才拼了小命护着,咱们若在这迟疑不决,岂不连老七也给害了。”
桂姐发狠道:“二哥说的有理,这事就这么定了。”
待论及谁带人去交换人质,众人又争了起來,一个个相持不下,张海喝道:“你们嚷來嚷去,真都是为了公心吗,我看有人藏着私吧。”他向桂姐说:“珠宝不比银两,本來就不好点算,若是派个有私心的人去,难免要闹出乱子來,我看这趟还得大姐亲自出马。”
立即有人反对说:“大姐不能去,要是鞑子翻脸,擒住大姐,那该怎么办。”
张海冷笑道:“大姐前去压阵便可,至于交易的事,我看邱先生可以担当。”
邱先生邱丽安是桂姐的亲叔叔,山寨中的执法先生,铁面无私,一心为公,张海举荐他,众人无话可说,但都恨张海自作主张,偏要他带兵去山谷中埋伏,以备不时之需,桂姐一锤定音:自己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