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张清凉问孟博昌:“博昌,宫变发生那天是谁在做大总管。”
孟博昌想了想:“早起是颍王殿下,宫变发生时改成了光王殿下,宫变失败后,光王殿下一度离京避祸,由颍王殿下代理了几天,韩约他们在真珠镇被一网打尽后,光王殿下突然回京,从颍王殿下那接掌大总管,一直到现在都是他在主持大局。”
“这么说,永丰无面会时也是光王殿下啦。”杨昊插了一句,
“世上除了他,谁敢破格重用你。”
“大和九年端午节前,又是谁在执掌宝历社。”
杨昊这个问題问的有点突然,张清凉和孟博昌想了一阵,齐声答道:“是李训。”张清凉解释道:“彼时,陛下一心想扳倒王守澄,各社都归大和社调度,大和社里真正掌权的可不就是李训嘛。”说到这,张清凉问孟博昌:“你说,若是扳倒王守澄后四社仍听李训一人的调度,甘露惨变是不是就可以避免。”
孟博昌摇摇头:“不可能的是事,马球场之变之所以能成功,绝非是李训的功劳,是王守澄气数已尽,其实那一次实在是凶险万端,王守澄若是听了郭勤的话,或者稍微谨慎一点,你我近日就谁也别想坐在吃酒了。”
含光殿前扳倒王守澄的马球场政变,杨昊虽然是亲身参与者,但对整件事的來龙去脉,他从來也沒有真正理清过,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杨昊不想纠缠于每一个细节,他只想弄清楚一件事,
“当日我带人抓捕了郭勤,后來是谁向陛下保了他的,光王殿下还是颍王殿下。”
孟博昌抽了下鼻子,警惕地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杨昊故作轻松地笑道:“有什么不妥吗。”
一向大大咧咧的张清凉此刻也劝杨昊:“此事关系重大,还是不提为好。”
“这么说,你们二位都是知情人了,话出你们的嘴,入我的耳,还怕我会说出去吗。”
二人依旧静默不言,杨昊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们不说我也猜的到,是颍王李炎是不是,当日若是照李训的意思杀了郭勤、林同为,灭了小青衣,或许整个大唐朝的历史都将改写,就是因为他的自作聪明才让数万人的鲜血染红了长安城。”杨昊说到这有些激动起來,想到祁玉,想到月孤,想到严华,想到许许多多被小青衣害死的人,杨昊心里一阵阵的绞痛,他自顾自地一连喝了好几杯酒,心里越喝越乱,
“此一时彼一时啊,颍王殿下当日保郭勤也是有他的用意,坏事的还是李训,是这个奸佞小人刚愎自用逼反了郭勤,最终坏了大事。”张清凉开始为李炎辩解,
杨昊冷笑了起來:“他当日就该知道李训是什么样的人,留着郭勤跟李训合作,岂不等于把数万人的性命当儿戏么。”
“好了,颍王纵然有过失,也轮不到你來苛责他,你要记住的是,你能有今天,全靠他的举荐、保全,而今他又是你的顶头上司,你要是再跟他对着干,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孟博昌的一席话震醒了杨昊,大明宫的是是非非已经烟消云散了,连皇帝都有肚量让李炎复出,自己又凭什么去苛责于他呢,如今他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倘若相互关系处理不好,不光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势必将会牵连到许许多多的人,
“喝酒,喝酒。”张清凉眼看二人要吵起來,赶忙來打圆场,这顿酒喝到这也就清淡如水了,终于不欢而散,当日申时杨昊便携晴儿、小鱼、吕芮三人离开了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