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晚河是以大燕公主之尊下嫁闵国,本应受到极致的礼遇,然而闵人的态度,冷淡得让她觉得不安。
按理说进入闵国境内便有人来迎接车驾,可是直到到达闵都玉城,都没有人管他们。元晚河甚至进不了闵国王宫,只能在行馆中等待安排。
这倒也不出乎意料。毕竟她是当年斩杀闵国兵马大元帅逼闵国臣服燕朝的“罪魁祸首”。
甚至她的夫君,闵国世子,也曾被她在阵前重伤过。她一度以为他死了。
她是闵人的噩梦。他们恨她都来不及,又怎会对她以礼相待
只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在行馆的这几天,元晚河想了很多可能,对未来遭遇做了很多心理准备,但是当现实露出真实面目时,她还是被震惊到了。
婚礼当天,闵国世子居然没有亲自来接亲,而是由他的舅舅代劳,把元晚河的花轿接进王宫。
之后下花轿过火盆,郎依然没有露面,继续由他的舅舅代劳。
元晚河不得不怀疑,她到底嫁的是世子,还是世子的舅舅
堂前,坐着闵王夫妇。他们穿着喜庆的大红衣袍,脸色却苍白如雪,望向元晚河的目光,刀一般冰冷锐利。
周围的人也很静默,明明是很喜庆的时刻,却如葬礼般压抑。
诡异,太诡异了。
过了一会儿,喜娘上前向闵王夫妇报告“王上娘娘,吉时已到,可以拜堂了。”
闵王头,声音低哑地说“带世子进来吧。”
几个人抬着一张简易木床走上堂前,把床放在元晚河身边。
元晚河掀起盖头,发现床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面色死白的年轻男子,他双目紧闭,根本没有意识。
这时她才终于明白,闵王为儿子求娶大燕公主,什么狗屁修两国之好,分明就是给他那个病得掉渣的儿子冲喜的。
“百乐公主。”闵王妃幽幽道,“我儿自从在阵前被你所伤,就一直没能康复。这几年渐渐病势沉重,近日连床都起不来了。老天有眼,你们大燕皇帝居然把你嫁过来了,从今以后你就好好侍奉世子,以赎你的罪过。”
看这副样子,分明是活不过今天的节奏,让她给死人做娘么元晚河炸毛了,扔了盖头就往外走“这婚我不结了,太不靠谱了”
却有一票人冲过来将她拦住,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一边一个架着她,强迫她跪在闵王夫妇面前。
“一拜天地”
元晚河死命挣扎,那两个太监按着她的脑袋在地上叩了一下。
“二拜高堂”
元晚河狠狠咬一口左边太监的手,他“哎呀”一声松手,她爬起来就往外跑。又被人拽住,重拉来,揪着头发叩了第二下。
“夫妻对拜”
她放弃挣扎了,被人按住脑袋朝着那个不死不活的世子叩了第三下。
从始至终,郎连眼睛都没睁一下,敢情根本不晓得自个儿在娶媳妇。
“礼成,送入洞房”
她被强行押进洞房。
接着郎也被抬进洞房。他们把他放上婚床,他忽然睁眼,嘶哑地呻吟了一声,又闭上了眼,头倏然歪到一边。
有人小心翼翼地探了探他的鼻息,忽然跪倒在地,痛哭道“世子去了”
一片痛哭之声。闵王妃冲进来,抱着儿子的尸首哭得声嘶力竭。
哭够了,她站起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冰冷。望着元晚河,诡异一笑“不打扰你们小夫妻了,洞房花烛夜,好生伺候世子。”
元晚河还没把闵王妃的话味透彻,突然有几个强壮的嬷嬷冲进来捉住她,就要扒她的衣服
元晚河拳打脚踢,干掉了几个,接着又冲进来几个。直到她筋疲力尽,不得不放弃了反抗,任人摆布。
嬷嬷们扒掉她的衣服,用很粗的绳子把她五花大绑,让她与那个死鬼郎面对面躺在床上,再用一根麻绳从腰部把他俩绑在一起。
接着她们吹熄了灯,扬长而去。留下元晚河与一个死人,共度**。
元晚河赤身**,面对面紧贴着她的夫君。
黑暗之中,她真切地感受到,他的身体由暖变凉,由凉变僵,后变成一块冷硬的石头。她不敢睁眼,他死白的脸近在咫尺她也不敢闭眼,一闭眼,就感觉有人在她耳边喘息
那是死亡的气息,是无尽绝望的气息。
这就是她的洞房花烛夜,永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