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要在他面前丢丑,那水流打在碗沿上,溅了她一脸。
她下意识的啊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碗被一只大手拿开,白景誉拉着她往后,随即拿了什么东西给她擦眼睛。
“对,对不起。”她都要尴尬死了,夺过他手里的东西自己擦。
白景誉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行了,你去看看玥玥醒了没有,碗我来洗。”
“哦。”她傻乎乎的答应着,把擦脸的东西递给他。
白景誉不接,“这是什么东西?”
“毛,不是毛巾?”
白景誉淡淡一笑,拿过扔到了垃圾桶里,“擦打火灶上油渍的抹布。”
蓝心柔一听就着急了,用力去搓脸,这植物油虽然是好东西,但不能弄在脸上呀。
白景誉嘴角的笑容愈发大了,他拉住了她的手。
“没有,骗你的。”
“你……”
“我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坏?”
白景誉的眼帘垂下来,挡住了里面悸动的情绪,他想要说其实我有更坏的,只是你没看见。
他转身去洗碗,不再搭理她。
蓝心柔表示很无奈,看来男神还真适合供在神坛上,否则这样别扭随时翻脸的脾气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起的。
她去卧室看明玥,发现她早就醒了,只是睁着无神的眼睛呆呆看着天花板。
蓝心柔在病房的时候曾经听到只言片语,她好像是被自己的丈夫推倒才引产的。而且她手术的时候丈夫一直没有出现,在医院里陪着另外一个女人。
这样的经历估计谁都受不了,可是她一个外人也不能去安慰,只好轻轻的给她拉了拉被子,“明小姐,我喂您吃点东西吧?”
过了好一会儿,她干裂的唇才动了动,吐出了一个字。
蓝心柔是贴在她耳朵上才听清楚的,是不。
她急了,“您多少吃点吧,这几天您一直靠营养液撑着,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明玥嘴巴动了动,似乎是个自嘲的表情,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蓝心柔没办法,只好去找白景誉。
她在落地窗那的懒人沙发上找到了人,他的手肘撑在沙发上,头往一边微微侧着,低垂的短发就落到了额头上。
蓝心柔走近了几步,有些痴迷的看着他。
他的侧面轮廓被光影勾勒,垂下的睫毛浓黑稠密,那思索的样子格外的专注迷人。
她咬咬唇,轻声喊着,“白院长。”
白景誉有些迟缓的转过头来,精致漂亮的脸在光影里一点点清晰。
“玥玥醒了?”
“嗯,可是她不肯吃东西。”
“哦,我知道了。”说着,他站起来,迈开长腿往楼上走。
蓝心柔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心里有一点点酸涩。
开始她还觉得他跟明玥不是医院里人说的那种关系,可现在又不确定了。
要是关系不亲密,怎么会在这个关头把人接回家?
他进去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发现蓝心柔在自己刚才坐的地方坐着。
他本来想要她再给明玥挂上营养针,可走近了发现她睡着了。
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斜歪着,毛茸茸的小脑袋靠在靠背上,双手抱着肩膀,好像有些冷。
他往四周看了看,去客厅沙发拿了一条毯子给她盖上,动作很轻。
有了毯子的温暖,她的身体似乎舒展了一些,可是这样后背就陷入到软软的沙发里,头却半挺着,看着都别扭,估计她自己睡的也不舒服。
他不忍心,伸手去拍她的肩膀,想要她起来。
女人柔软嫩滑的小手碰到了男人的大手,正想要推开,可不知为什么,又忽然握住了。
白景誉一愣,这丫头……是在勾引他?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整天跟白景誉在一起,就这么小憩一会儿,她都梦到了白景誉。
她梦到了自己被埋在废墟里,眼前是一片黑暗。她拼命的挣扎呼救,好不容易摸到一只手,这只大手让她赶到熟悉和安全,她凭着本能知道这一定是那只能把她带出废墟的手,就顺从着自己的感觉,紧紧的抓住。
白景誉呼吸一窒,喉结上下滚了滚,有些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理智上应该把她给叫醒,还是她的那只手又滑腻又温暖,他觉得很舒服,有些舍不得。
蓝心柔是给难受醒的,她摸着僵硬的脖子,发现自己以一种十分怪异的姿势躺在懒人沙发上。
刚要起啦,她忽然发现另一只手里有东西。
她低下头,看到了一只毛茸茸的爪子,顿时吓得清醒了,一松手就给扔出去。
扑通,一人多高的棕色毛绒大熊给她扔在地板上,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她一个骨碌就从沙发上起来,刚好看到了大熊在哀怨的看着她。
蓝心柔拍拍自己的脑门儿,这都什么呀,自己怎么会睡着了握着个玩具熊的爪子?
她往四周看了看,这恰好是下午,光线都走到了一边,满是的阴暗,她不由得毛骨悚然。
难道这屋子里有什么灵异事件?其实这个玩具熊的身体里困着一个人的灵魂?
这样想着,她都要趴下给那个熊磕头了,熊宝宝熊大哥,我刚才不是有意摔你的,我上有儿子下有儿子,你可千万不要缠着我。
白景誉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走过来,一眼就看到她双手合十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说什么,不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