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玥真的没眼看,站起来就回了房间。
沈良夜把猫放下,手插在裤袋里蹙着眉站了半天,然后才拿脚踹了踹半月的胖屁股,压着声音问它,“喂,你说她要是跟你一样给个鸡蛋就能哄好多好?”
“喵呜。”半月在跟他说,呵呵,你这个蠢爹。
沈良夜抬手脱了西装随便扔在沙发上,走进了浴室。
想了想,他又出来,把半月给抱进去。
半月的生活甚是美满,如果没了洗澡这项大概就完美了。
被扔进专门的澡盆里,它觉得猫生了无生趣。
半月一般都是钟点工给洗澡,沈良夜做起来有些笨拙,不是把沐浴露弄到猫的耳朵就是眼睛里,搞的猫痛不欲生。
好容易把它给洗完了,沈良夜把瘦了一圈的猫给裹在浴巾里,去了卧室。
卧室里并没有关门,明玥也没有睡觉,她半靠在床头,手里捧着本书,看到沈良夜进来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沈良夜给猫洗了澡,此时已经弄的半湿,裤子衬衣都紧紧贴在结实健美的颀长身体上,倒是有些湿身诱惑的味道。
他故意在明玥眼前晃,还把猫往她怀里塞,“我去洗澡,你给它吹吹。”
明玥和沈良夜其实真都不是爱小宠物的人,半月都来多久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猫洗澡的样子。
要不是看着它那张熟悉的小肥脸,她几乎都要问这只落汤猫是谁家的。
有些嫌弃的把它刚在床头柜上,“一身的水,还有腥味儿。”
沈良夜知道她有轻微的洁癖又娇气,便找了吹风机放在她手里,“赶紧的,我给你吹头发的时候都没有嫌弃,你还是它娘呢。”
当宠物的爹娘随便叫叫就好,还真要跟伺候儿子一样伺候它呀。
沈良夜可不等她抱怨就去了浴室,明玥跟半月大眼瞪小眼儿。
半月不喜欢被浴巾包着,它几下就给蹬开了,还不停的去舔自己湿的毛。
“别舔,回头一嘴的毛。”
明玥打了它的嘴巴一下,任命的拿起了吹风机。
沈良夜在外头看到了才放心的走到浴室,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哄才能让明玥消气,只能让猫待父受过了。
其实,他是知道的,这根本不是哄不哄的问题,他和明玥之间的问题没那么简单。
下面会发生什么他也不知道,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根本不会是了解,甚至可以说是个开始。
但不管要发生什么,他总要把明玥绑在身边让她哪里去不了,他相信只要对她好一直好,她总有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当然,也许这个时间会很长,一个月,一年,十年,更可能是一辈子。
他决定了,就是要跟她耗一辈子,让她恨着恨着就老了。
等他洗澡出来,半月已经给吹的软萌萌香喷喷,它舒服的窝在明玥怀里,呼噜呼噜的好不舒服。
沈良夜头发半湿着,也想享受这样的待遇,但是他不敢。
明玥扔了手里的书,把猫放在了他们床的中间。
沈良夜:……
这猫再受宠也没有上过床,这还是第一次。
他二话没说,拎起来就给扔了下去。
猫睡的好好的,忽然来了个高空飞跃,梦里的鸡蛋和小鱼干都吓跑了。
喵呜叫着一溜跑到了门边儿,小爪子挠开跑了出去。
沈良夜冷冷一笑,小王八蛋算你识相,跟老子抢女人你还嫩点。
这话好像应该对着魏诚然徐盏之流说吧,半月惨当替罪羊,猫生黑暗。
沈良夜上床后很直接的把明玥捞到怀里,他能感觉到明玥的后背一僵,却没有挣扎。
她背对着他,没有说一句话。
沈良夜想了一百句,都觉得不合适,最后他也只好关了大灯,只留下一盏小小香薰灯。
春雨淅沥沥下了一晚上,给了沈良夜一整晚哀愁的理由。
早上醒来,明玥自然还是睡着的,他低头亲了她的额头就去做饭。
他一出去,明玥就睁开了眼睛。额头上还印着柔软薄唇触碰的感觉,她用力擦了擦。
那天在明玉病房里揭开了陈年往事,他们俩个人的关系也像撕扯去最后的遮羞布,她对他再也不需要伪装讨好,可以光明正大的表示讨厌和恨意,只是她都有些糊涂,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她能安慰自己的理由大概是事情还没有结束,而他呢,彻底明白被明玉耍了之后想要挽回她吗?
既然要挽回也要拿出点态度来,看看他这幅样子,跟没有发生什么一样,她就算要跟他演戏都演不下去。
赖了一会儿床才起来,她先去阳台那边儿站了一会儿,拉了拉筋。
外面一夜细雨,一株花树的叶子变得格外清脆干净,肥厚的叶片带着春天的味道扑面而来,好似那些陈年的腐朽空气也给冲淡了。
明玥贪婪的嗅着空气,她真希望一切都过去,而她也只是个懵懂快乐的孩子。
肩头给披上了一件薄薄的羊毛开衫,沈良夜暖暖的气息也辐射过来,“天还没彻底暖,你穿这么少,小心感冒。”
明玥回头,她看到沈良夜穿着灰色的居家服,一身的烟火味道。
知道他这是做饭了,可明玥并不想领情,她把衣服扔给他,走回房间拿起自己的包就要出门。
沈良夜拦住她,“你这么早还什么去?”
“上班,去晚了路上堵车。”
他显然是生气了,细碎刘海下一双眸子黑的骇人,“吃了饭再走,医生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