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魔小组会议室在橘光等中显得有些昏暗。
英布正趴在圆木桌上面睡觉,今知托着下巴看着桌前的一块小黑板,上面用粉笔写着“五一九”事件已知的所有线索,又是圈又是涂改,看上去有些杂乱,但她却看得出神。
今知总觉得没有掌握这次事件的主线——凶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绑一个李裹儿和田雨辰?
顺着李裹儿这条线索查下去却又是一个谜,这个孩子透露得太少了,除了从口音听出是河洛地区的唐人外,没有任何线索。
而田雨辰更像是个天外来客!
今知这才发现她对她英雄学院的学生所知甚少,正在冥思苦想之际,会议室的门推开了。
公输零和孙膑率先走了进来,黄月英和诸葛亮紧随其后。
今知忙起身道:“都来了?快快坐下。”
甚至没有问一句公输零的身体状况,直接转头看向诸葛亮:“小亮亮,宰予先生叫你去,可是有什么新的线索?”
诸葛亮将已经拆开的密函放在桌面上,严肃道:“不止是新线索,整个‘五一九’事件的内情就在这封信中。”
今知赶紧取出信,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公输零看到呼呼大睡的英布,用力拍了下他的后背,同时在他耳边大喊一声:“走水了!”
英布惊醒过来,弹跳而起,捂着口鼻左顾右盼中看到正哈哈大笑的公输零,一记手刀就砍了过去:“胆子肥了?敢戏弄老子?!”
“闭嘴!”
正读信的今知横了他们一眼,后者像小学生一样乖乖地坐好。
其实公输零何尝不百般迫切地想要知道这所谓的“突破性进展”和“另有隐情”到底是什么,他只是怕……怕信中的内容会告诉他一些坏消息。
比如,李裹儿已经……
还有宝儿,那个每天只知道吃的小胖猪,怕再也看不见他啃着大饼,笑得像个孩子一样……不对,宝儿本来就是个孩子。
他怕再也看不见他们。
今知读完了信,表情很是古怪,她喃喃道:“居然是这样……”
“怎样?”英布问。
公输零感觉他的手心只冒冷汗,他吞了口唾液,小心地呼吸着,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今知撑着头道:“我要整理一下思绪,亮亮,你来讲。”
诸葛亮有条不紊道:“此乃渭都白家千里传信,说是昨日家宅后庭刮过一阵桃花风,留下卷竹简,叫白家用铭文去换其嫡女白芷,这白芷亦是我院学子。”
说到这里他便顿住了。公输零挠挠头:“可以再说清楚点儿吗?我不太懂这跟李裹儿和雨辰宝宝被抓有什么关系。”
黄月英道:“看来是抓错了人。”
“是的,”诸葛亮接着道,“魔道学院的舞蹈节目原定的领舞本是白芷,临时换成了李裹儿。想来凶犯是打听好了白芷会在桃李晚会领舞,蓄谋已久,抓白芷换得她家的铭文。”
公输零再次回想起当时的场景,那朵“荷花”抓了人本来要跑路,结果被他给撞见了,交缠间撕下块花瓣使得怪物暴走才有了后面的混战。
难怪刚才孙膑说公输零是英雄时诸葛亮会说“此言差矣”,要不是他,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抓走了,犯不着惹怒稷下学院,也就不会……不会有人受伤和死去。
可是要让他回到那个时候,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跳进水里去拦下要飘走的荷花苞……
然而拦下来又怎样,李裹儿还是被抓走了,还顺带了雨辰宝宝。
公输零这么想着,脑袋重重地垂了下去,半晌,他轻声道:“院长姐姐,对不起……”
今知看他的样子,正欲出言宽慰就见英布大力拍在公输零的后脑勺上,骂咧道:“你道哪门子的歉?神经!”
公输零抬头,眼里氤氲着泪花,他道:“要是我没有扯下那怪物的荷花瓣,它就不会暴走,就不会伤及无辜……”
“呵呵、”英布哂笑道,“照你这么说,我也有错。要是我打败触手后马上劈开那个苞,早把小眼儿救出来了。”
今知也道:“我要是一开始就拿出全部实力把青蛙打倒,**和那个荷花兽能那么猖獗?是我的错。”
“不!是我的错,我一开始……”
“都说是我了……”
“要不我当时没能……”
三人开始争论起到底是谁的错起来,不可开交。
诸葛亮看向一言不发的黄月英,她回看了他一眼,问道:“有问题吗,孔明先生?”
诸葛亮道:“作为当场参战者,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要我说,”黄月英说这话时,其他三人停止了争辩,都看向了她,只听她不疾不徐地道,“一场毁天灭地的海啸始于一只蝴蝶煽动翅膀时带动的微风,所以就要去怪那只蝴蝶?”
见三人不语,黄月英继续道:“卤蛋扯下那片花瓣时是为了救困在里面的李裹儿,并没想到它会暴走。
“英布打败变异章鱼后赶往了我这边,是怕我出事,并没想到后面还有第五人。
“施院长没有一开始就拿出全部实力也是为了摸清敌人的路数,这是武士战斗的习惯。也并没料想到雉女和变异章鱼的杀伤力如此巨大。”
“总而言之,”黄月英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有这时间追究孰对孰错,还不如多做几套详尽的计划以应对未知的变数,诸位以为如何?”
孙膑第一个站出来说:“说得对,世界上没有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