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贾老换了件崭新的茧绸长袍,来请离歌笑等到厅上饮酒。离歌笑向窗外瞧去,但见大雨如倾,满地千百条小溪流东西冲泻,一时确也难以行走,又见贾老意诚,推辞不得,便来到厅上,只见席上鲜鱼、腊肉、鸡鸭、蔬菜,摆了十余碗。他们三人道谢入座。
贾老斟酒入杯,笑道:“乡下土酿,倒也不怎么呛口,离公子,小老儿本是江南人,年轻时也学得一点儿粗浅武功,和人争斗,失手杀了两个仇家,在故乡容身不得,这才逃来此地。唉,一住数十年,却总记着家乡,小老儿本乡的酒比这大曲醇些,可没这么厉害。”一面说,一面给二人斟酒。
小锦瑟早已饥肠辘辘了,抓起一块肉就大口吃起来,但离歌笑听他述说身世,虽不尽信,但听他自称身有武功,却也大释心中疑窦,说道:“先干为敬!”。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干了,更是放心,也没出声阻止小锦瑟,便尽情吃喝起来。钟小柔饮酒既少,吃菜时也等贾老先行下筷,这才挟菜。
酒饭罢,眼见大雨不止,贾老又诚恳留客,离歌笑等当晚便在庄中借宿。
临睡之时,离歌笑悄悄跟钟小柔道:“小柔,今晚警醒着些儿,你们娘两先睡,我守夜假寐一下,总瞧这地方是有些儿邪门。”钟小柔点了点头,便先哄小锦瑟睡去。
深夜,钟小柔被雨声吵醒,径直的坐起身子,见离歌笑在房中的榻上静坐,随手拿起屋里的一件披风走近身边并为他披上,不成想,离歌笑突然开口道:“怎么?雨声吵醒你了?”突然的一声,也吓了钟小柔一跳,见离歌笑的眼睛睁开,才回道:“啊,吵醒你了?我总感觉有点心神不宁...”
“呵呵,没事,我也没睡着,心神不宁?怕是你心中还有诸多疑问吧?”离歌笑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缓缓开口道。
“我是有许多疑问,可一时之间却不知从何问起?”钟小柔回道。
“好了,不要想了,等到了家族的村子我会解释你心中的疑问,现在还是先休息去吧!”离歌笑似是看穿她的心事,继续说道。
见状,钟小柔只得重新和衣躺在床上,耳听得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竟然半睡半醒的直到天明。
次曰天刚刚蒙亮,三人洗漱罢,见大雨已止,当即向贾老告别。贾老直送出门外数十丈,礼数甚是恭谨。三人远行之后,都是啧啧称奇。离歌笑道:“这贾老到底是什么来历,实在古怪,这次我可猜不透啦。”钟小柔也猜不出来,也就不再理会。
三人继续乘马前行,渐行渐远,虽已十二月上旬,天时却也不冷,一路上山林浓密,长草丛生,与现代城市相较,又是另一番景象。
当下三人折而向左,往树林中走去。穿过林中,终于来到钟小柔所说的故乡,一眼望出去无穷无尽都是青青野草,左首是一座大森林,眼看数十里内并无人居。
离歌笑率先下马落地,又扶她们母女下来,抱起小锦瑟两人向村子走去,一副门楼样的柱子牌匾上书“钟家村”,仔细看牌匾还缺了几角,怕是经风霜雨打,早已破旧不堪,村子里早就如钟小柔所说已荒凉衰败,荒无人烟,且周围中毒蚊、毒虫甚多,又多瘴气。
见状,离歌笑开口道:“周围瘴气甚多,怕有毒性,我们要小心点。”钟小柔闻言点了点头,他们三人都身外穿一黑袍,口鼻嘴巴皆掩,只露出一双眼睛,倒也不怕瘴气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