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季节,最让人不舒服的大概就是这似雪似棉的柳絮。
任何哪怕是人吹口气的小风都给了它们莫大的动力,扬扬散散的飞起,打着旋,抱成团,分散在它们能去到的角落。这种毫无目的地的漂流让一起通行的好多人都喷嚏不止,马也走得比往常要慢了好多。这样的日子真的不那么适合上路,夏临渊没有心情关心天气。史小姐倒不讨厌这样,反而觉得漫天柳絮飞舞,与夏临渊一起别有一番趣味。
趣味!?夏临渊并没有体会到,只是也无所畏天气怎样,只是打从上路以来心里都莫名的慌张,总觉要有什么事发生一般,但也不知到应该是何事,若有所想。刚好一团飞絮落在他手上,像一个棉球一般柔柔软软的,偶尔有风让它转了个方向,但始终在夏临渊手里。夏临渊望着它,思绪却飘了出去,像柳絮一样没有方向,随风荡漾着。
“我准备了茶点,你想吃什么。”史小姐从一旁拿出一个食盒,打开盒子,里面有好些点心,她把这些点心放到夏临渊好拿的地方“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也就多准备了一些。”
夏临渊看了看史小姐又看了看食盒,看着些点心也是精致可爱,但缺了一份食欲。碍着史小姐的面子拿了一块稍小一点的,笑着表示感谢,史小姐看着他实在没有办法,轻咬了一口,也不知这是什么点心,吃在嘴里如同嚼沙,而且太甜。
吃了一口便放回食盒,见史小姐皱眉,他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些天口中无味,吃甜食总觉有些喉干不爽。”
见他这么说,史小姐干笑了一声收起食盒,以前见夏临渊喜好甜食点心,便以为他什么点心都喜欢,想想他说的也对这个季节,吃这些甜腻的东西,是有些不合适。只是自己没有如此考虑,有些懊恼自己考虑不全。
因为有女眷的关系,马夫为了让车更加平稳,赶得格外的慢,夏临渊看着男子都骑着马,就只有自己和史小姐她们几个女眷在车上坐。马车晃晃悠悠的只让夏临渊发困,虽说不敢打哈欠但眼睛也是直打架。
“那个”夏临渊撩起马车的帘子,这会靠得最近的是时应棋身边的那个少年,刚开口又发觉自己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怎么称呼,小兄弟。”
少年眼珠朝夏临渊这边转了过来,头还是朝着前面,这样的样子多少有些无礼,也不知是他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小人,姓张名晋华,时老板叫我华子,其它人叫小张的也有,看大人怎么顺口就怎么叫吧。”
说话倒还和气,夏临渊笑了笑“张小哥,你可以帮我问问看有没有多的马驹,我在这车里憋闷无聊,想着在外面透透气。”
马肯定是有多的,夏临渊知道,但当时已经安排他坐车了,便不好意思开口提这件事,要不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他也一定不这么问。
“我去看看。”少年勒紧马绳,掉头朝后面去了。
一旁史小姐也听到了这话,笑着问夏临渊“夏郎是觉得车里无聊吗。”
“也不是,只是很久没骑马了,见他们骑着有些心痒。”也只能这么说,听他这么一说史小姐好像舒了口气,笑容也稍微的舒展开来。
这会有人在外面敲着窗框,夏临渊撩起帘子,没想到时应棋会过来,先是一愣马上就恢复了常色。
“你会骑马吗。”时应棋是在询问。
“会,只是有段时间没骑过了。”他说完,时应棋转头看了看他,大概是想看看他说的是否是实话。夏临渊没想到时应棋会转过头来看他,四目相对,他呆呆的看着时应棋一时也不知该继续这样,还是立刻转一个方向。
好在时应棋只看了一会,便转头朝后面喊了句:“华子,把你的马空出来。”
“不是有多的马吗?”为什么要华子把马空出来。
“嗯。”刚开始时应棋没有解释,后来夏临渊问了他才说:“余下的那两匹比较劣,性子不好,你骑华子的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