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你曾经牵线搭桥做了不少媒,你能不能说说‘爱情’、‘婚姻’到底是什么?左虹和欢庆相处这几年,你来我往,看起来够亲热的;有时候欢庆把她送走了,一会的工夫,她又跟在欢庆的屁股后面回来了,反反复复,送来送去,比梁祝的十八里相送还难舍难分,怎么明天就要进门过日子了,还非得向欢庆要这么多钱呢?难道女人本来就是金钱的附属品?不能独立,必须依靠男人过日子?”玉叶向王嫂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这个问题……”王嫂犯起难来:“我说不好!我只知道女孩子大了,得找婆家;男孩子大了,得娶媳妇。男女在一起共同劳动,孝敬长辈,生儿育女,传递香火。对于‘爱情’、‘婚姻’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些一波三折的经历者,哪一位也比我有体会!” 今天在场的,也算曲折婚姻者的大聚会吧!她们有:大棱的媳妇马圆,宝拴的媳妇刘二侠,拴儿的媳妇玉叶,秦明的媳妇张小妹,以及出过嫁、回到娘家到欢庆家行礼的冬梅、秋菊。
“真的不想提及那些让人辛酸、让人掉泪的往事。那时候,能像现在粮食够吃的,俺家拴儿和你王嫂,也不至于弄虚作假给大秦庄留下坏名声!”玉叶回忆着往事说。
“往事不堪回首!”刘二侠眼含泪水说:“想起玉莲和我哥的两条命,想想那时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我当时连想死的心都有。后来又想想,不能把宝拴一家人的命再搭上,我就回来了。”
“爱情是什么?各人认识不同,看法不一,自古到今都是一个谜,没有一个人能解得开。我认为爱情是带着苦涩的甜果,有苦也有甜。婚姻,当然是男女的结合,但她也并不等于就是坟墓。感情是需要维系的,只有维系,才能长久如新;充满感情的婚姻,幸福无比;物质是婚姻的基础,但不是全部。命运、贫穷,不是固定的,是可以改变的。”张小妹说。
冬梅、秋菊、马圆,也结合自己说了几句。
“听听人家张小妹说的话,比咱们都有水平,文乎乎的。跟俺弟弟秦明睡得也值,快变成一个女文豪了!”王嫂开着玩笑说。
“王嫂,你能说会道,脑子又好使,想当个女文豪,就跟秦明睡睡!”张小妹不饶人的一张嘴,还了王嫂一句。
“该死的!男人是能随便换的吗?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我有你忠良哥就行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五个女人闹翻天。她们一起说着、闹着、嬉戏着,好不开心。
“咱们今天的舞台,不能摆在这里,应该搬到欢庆家门前,让左虹那个舍得要的女人看看我导演的戏。”王嫂对在场的几个女人说:“这样的女人不治治她,她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你想用什么方法整治她?”刘二侠问王嫂。
“我有办法!”王嫂似乎心里有了数,对刘二侠说:“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天机不可泄露。”
“王嫂,别出馊主意了。大家好不容易帮欢庆把钱凑上来,把左虹娶过来,万一闹翻脸,下不了台,又气回她娘家怎么办?”冬梅担心地说。
“她左虹是属冬瓜的?怕摸掉毛?她就是老虎的屁股,我今天都得首先摸摸是什么样的!”王嫂一边和几个女人往前走一边说。
“欢庆!你昨天晚上送彩礼钱,上车礼让人带了没有?”安排迎新人的秦长德大声问欢庆。
欢庆听到后,带着怨气说:“让人带去了!”
“你这孩子!结婚应该高兴才是。从昨天到今天,都气乎乎的,像抵人的牛,和谁说话都没好气,让你媳妇以后怎么跟你过日子!带去了不更好嘛,也省得落三忘四地来回跑。”秦长德说落着欢庆。
“跟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狠毒女人过日子,哪个男人不害怕!她今天来明天就走,我也不挽留!”欢庆还在气头上。
各家来送贺礼的亲戚和本庄人也都知道欢庆的对象要了太多的钱,惹恼了他,才发这么大的火。大家相互看了看,默不作声,只有厨师手中的刀,一声紧似一声地切肉装盘子,炒锅底下的干柴,发出旺旺的火苗。
“欢庆,你要有点肚量。不能为了几千块钱,甩脸子给左虹看!你们俩也谈五、六年了,人家一直把心放在你身上,没移情别恋把你蹬了!她要的钱再多也得带过来,进了门,哪个女人不是让男人当家?别生气,高高兴兴、乐乐呵呵地!你都这个样子,为你来的各家亲戚,以及咱本庄的人,喝你一杯喜酒都不是个味,吃香油调的菜都不香!”王嫂带着一群女人围着欢庆,开导着,劝解着。
“滚你的吧!女人窝里的头儿!教训起我们爷们来啦!”欢庆转气为笑地说着,站起身,拍拍屁股走出人群。
“女人能顶半边天!大家看看我身边的这些姐妹们,哪一个不是女强人?哪一个向命运屈服过?哪一个不是改变贫穷的实干家?你们男人,总认为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我今天就让大家看看头发长见识也长的女人,我不光要训欢庆,还要让她左虹说说,是不是想难倒咱们大秦庄的人!”王嫂毫无拘束,夸下海口。
众人被王嫂的气势和精彩演说惊得目瞪口呆,暗暗称赞。
“谝(炫耀的意思)什么谝!赶快上一旁歇着去!你还嫌出的麻烦不够?跟着瞎搅和!”秦忠良推着自己的女人说。
“想来的撵不走,要走的留不住。我搅和什么了?你忙你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