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打死人啦!救命啊!”秦羔属于秦大海这一个家族,熊猛是秦高大爷的女婿,这一家族人,数男劳力都大于其他两个家族中的任何一个家族,但没有那两个家族和起来的人数多,也没有他们和起来的劳力多,只是以前发生矛盾都是一族对一族,秦大海、秦高一族才占了便宜,得了上风,加上秦大海又是党员又是队长,和书记的关系也密切,动不动看谁不顺眼捏个不是整你一顿,所以其他两个族的人都畏惧三分,得忍就忍了,才使秦大海越来越猖狂,欺男霸女,无恶不作。【92ks. 】大海死后,这一族的人自感丢脸,随便大队怎么安排,社员怎么选谁当队长,有的也就不想来参加会议了。几个族打起架来,自然他们失去了往日的优势,吃了不小的亏。秦高、熊猛虽也把秦胜利打得鼻青脸肿,但秦胜利的几个儿子加上顺子、虎子、忠良、宝拴、大庆、拴儿等人的帮助,早已把为首的秦高、熊猛等人打得嘴眼流血、喊爹喊娘,张霸看势头不妙,留下要捆几个到大队的话来,早已逃之夭夭打电话报案去了。
大秦庄人今天总算出了很多年来窝在心中的一口恶气。
警车如飞,警笛齐鸣,从车上下来的警察和派出所的人,个个人高马大,动作敏捷利落,把参加打架的人都绑了起来,塞进警车带走了。
大秦庄这次打架事件,有大队干部,有被提名选拔的生产队长,有这么多贫下中农和社员,面积之大,影响之恶劣是全县、全省绝无仅有的。调查先从两个阶级斗争的高度展开,排除了地富反坏右唆使和参加的可能性,因为这次产生生产队长的大会,大队根本就没让这些人参加,众口一词证明这些人既没在场,也没参加打斗。逐一询问,逐一调查,除了在医院治疗的几个人推迟调查外,大家还都说是因为书记强迫社员同意让秦高当队长,怎般如此、如此怎般地说了一遍,结果事件的导火索却是张书记的方法不当引起的,上边考虑到政治影响,反正不能为这一次事件把一个大队书记抓起来,以助长打架斗殴之风,最后定为人民内部矛盾作了处理,说服了各家族加强团结,宽大为怀,各治各的病,各花各的钱,对为首的几个人作了警告,都放了回来。大秦庄新一任队长的确定尚在酝酿之中。鉴于秦大海同族的关系,上级让公社派人对秦高能不能被提名为队长候选人作了深入细致地调查,结果发现,并不像张书记说的那样,既有一些劣习,也参加打过几次群架被否定了。张书记又推荐了熊猛也被否定了,也与死去的秦大海有直接关系,最后决定从县、公社、到大队,抽调人员,加强组织由本队贫下中农和社员直接选举,不行的话,一年后再重新考虑换人的事情。不过,从这事件中,上级却从中发现了其他问题:一是张霸私设公堂审讯的事是否属实;一是有人怀疑熊猛看仓库偷粮食的问题,都有待进一步调查核实。
一个几百口人要吃饭的生产队,选出队长迫在眉睫。上级领导如期而至,会议地点设在生产队仓库门口的打麦场上:“行使民主权利,选出新队长”的条幅,在仓库的前墙上鲜红闪亮,引人入目。公社干部、大队干部端坐红幅下从学校借来的一排课桌组成的主席台的两端,中间放着几个茶杯,只等几个县领导到,马上开始,会场的场上坐满了满十八岁以上能参加选举的男男女女,目光注视着前方。一切准备就绪。
“来了!来了!”人们面对越来越近的三辆轿车,期待着。下来的人既有干部模样的人,也有身穿公安服装的人,共同向会场走来。几个穿公安服装的人径直走到张书记面前亮出逮捕证说:“张霸,你被捕了!”立即翻臂按头绳捆索绑。
“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张霸对着捆绑他的人说。
“错不了,张霸你一个小小大队书记,竟敢私设公堂,逼供审讯致死人命,早已立案,现在调查清楚了,冤枉不了你。”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说着,让公安人员把他带上车开走了。
会场上坐着的人个个目瞪口呆。秦高、熊猛像倒了柱子一样站立不稳,大惊失色。
几个穿着普通衣服的干部坐到了主席台的中间。其中一个消瘦面容的人开口说:“大家都不要惊慌,这也是撵巧了,像张霸这样无法无天的人不逮起来他到哪里群众都会害怕,谁也不敢说话。你们这个队的群众打消顾虑,今天放开让你们投票选举队长,你认为你们这么大一个生产队谁能带着你们干好,就选谁当队长。”
会场下面掌声四起。持续着。
那个人用手示意让大家不要鼓掌:“不要鼓掌,我不需要掌声,只要你们今天能选出一个你们自己满意的队长就行了。人得吃饭,吃饭就得干,实干。踏踏实实地干,你们就一定有饭吃,能吃饱,国家的统购粮任务相信你们一定能够完成。谢谢大家!”
主席台上的人小声耳语着什么话,交换着意见。
一个大概是公社职务的干部,看了看刚才从轿车上下来的几个干部,转过脸来对会场上的人说:“由于你们大秦庄几十年前结下的恩怨情仇,到现在三个家族的人矛盾还不小,互相仇视,这是不利于你们队的团结和发展生产的,你们都要以自己的大人、孩子的吃饭问题为重,摈弃前嫌,加强团结,共同把生产搞上去,根据具体情况,具体对待的原则,现在每人发一张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