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看着有门,说:“秦明以上也在我面前提起过你,说你漂亮,懂礼貌,成绩还可以啥的,我听了都没敢搭腔。臭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去你的吧!俺表妹是谁?俺表妹是天鹅肉,是谁想吃就能吃到嘴的吗?”还没等王嫂说完,二芹竟用手打着表姐,笑出声来,“谁是天鹅肉?”
“你呀!我的表妹。”王嫂说。
“滚!你是天鹅肉!”二芹用手推了表姐一下,喜笑仍留在脸上。
“轻点!你表姐这里配药,那里求医好不容易才怀上,真出了问题你表姐夫可就没有现在的态度对咱了。”二芹的母亲提醒女儿说。
“没这么娇气!不会掉!”王嫂对大姑说。
二芹双手放在王嫂的肩上说:“对不起!表姐。原谅妹妹的粗心大意,差点惹出大麻烦。”
“没事,放心吧。只要妹妹开心,姐姐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快说说怎么想的,秦明是不是适合你?我可没时间和你耗着。你不同意,人家可真得另想办法了,不能在你这一颗树上吊死!”王嫂说。
二芹听表姐这么一说,不高兴了,“我在他那棵树上都没吊死他怎么能吊死在我这颗树上?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就进学校教几天学生被评为优秀教师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月十多块钱能养活他娘,还是能养活他自己?自傲!不亏!”
听话听音,锣鼓听节拍。王嫂从表妹的话里听出他们之间可能有一点小的症结,只要解开其中的疙瘩,一切就迎刃而解了。一桩姻缘的促成可能就在毫厘之间。于是有意激怒表妹说出真情。“人家秦明当个民办教师,优秀教师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人家经常提到你,说你的好,我看他就是想吊死在你这课天鹅肉的树上。你什么时候对人好过了吗?说你没吊死在他那棵树上?别嘴长在自己身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说话要有根据的,表妹!”
二芹几乎哭出声来。“什么表妹表妹的!你到底是替谁说话的?只许他放火,就不许我点灯了?他谁都不理,我不要他来我这颗树上吊死,有多远滚多远!……”
王嫂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表妹说:“那是我说的一句话,不是秦明说的,对表姐都没有一点宽容心,谁要是得罪你还不得把人吃了?算了,都是表姐的错,你要对他没什么好印象,表姐就不提这事了,看把你惹成这样!你的事也别愁,让大姑父四周访访,也许能寻个好人家嫁出去。”
王嫂的话说完,二芹的哭声更大了,说:“上学的时候,我找着跟他说话,他不理我,我能不恼他吗?!姐!搁你心里是什么味?”
王嫂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心里高兴,附和着说:“是的,这样的事搁谁都受不了,别说恼人了,找人揍死这样的孩子都不亏!谁知道老实巴交的会这样对待人?算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都是小的时候不懂道理的结果,别计较了。他想见见你向你认个错,你能给他一次机会吗?”
“谁让他认错了!只要他知道那样做是不礼貌的就行了。”二芹擦着眼泪对表姐说,“他现在的家庭条件还那么苦吗?……他娘的身体怎么样?”
王嫂心如明镜,就说:“死丫头!有意折磨自己,这话早跟我说,你俩之间的疙瘩不早就解开了,何至于到现在呢?找个知根知底的是自己的幸福,别为眼下穷点富点那么势利,穷无根,富无苗,今后,他在学校多少拿几个钱,你和婆婆在家干活,日子会过好的。”
“嗯!”二芹点点头,小声回应着。
王嫂刚才只是因势利导想劝说几句别因为秦明的家庭条件纠缠不休,使事情顺利些,没想到表妹一声“嗯”真当日子过了,对秦明的这份感情不光有些日子了,还真不浅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费那么大周折呢?一丈不通,万丈无功,一点堵塞的淤泥竟阻止了水流的畅通,感情的潮水之所以浇不到心田,原来是闸门的阻隔没有人提升,王嫂已是心知肚明,就说:“休息吧,家里办事情忙里忙外够累的了,这事你和全家人商量商量再确定。
王嫂早想为秦明物色一个,苦于没有合适的却在一次行礼之中得到一个意外的收获,不能不使她喜出望外,她想把这好消息及早告诉丈夫与之分享,告诉张婶,告诉秦明,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二芹,也不再是苦闷的她,虽说心中还残留着对秦明的愤恨,但现在的愤恨是如此淡薄,几乎是欣喜的愤恨,与往昔咬牙切齿地痛恨是不能同日而语的,她回忆着她主动找秦明说话那一刻的动机和美好,回忆着秦明无声回答时的羞涩和拘束,她现在都感到好笑,甚至想捧腹大笑。可是在当时,她感到的是被拒绝,被歧视,对自己炽热的心泼来的冷水。今天,她可以解脱这些束缚她多年的痛苦了,“他在表姐面前说我怎样,说明我在他心里的分量和位置都还是有的,当时的哑口全当我原谅你,以后再那样对待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不收拾!不收拾!相亲相爱的疼爱还不够呢!打什么打!罚什么罚!……”她的心在蛹动,激情正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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