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跃进和杨红梅从村里写了介绍信,到镇政fu的婚姻登记处领了结婚证回来,又到宝拴家,看刘二侠已经醒酒,于是放心回家。到家时,母亲和妹妹已做好了晚饭。吃过饭,杨红梅帮着妹妹洗涮完毕,烧水和丈夫都洗了澡才来到家人为他们收拾布置的新房里休息。相互之间的思念倾诉和新婚幸福自不必说。杨红梅忽然向丈夫问起了陈二芹的事,使秦跃进的心“咯噔”一下子紧张起来说:“你问她的事干什么?”
“有用。”
“有什么用?”
“给她找个像你一样的男人。”
秦跃进毛骨悚然,冷汗溢出。心想:她怎么知道我遇着陈二芹,又怎么知道陈二芹说的那些话呢?难道我们在路上说的话,有人在偏僻处听到告诉她了?不对。她要是知道陈二芹想跟我,一定不会和我结婚的,她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在考验我。于是试探着对媳妇说:“咱们自己都经历了这么多的曲曲折折才走到一起,哪还有心情为别人嫁不嫁、娶不娶的去考虑?还是好好享受咱们的新婚幸福和甜蜜吧。”
“你怎么这么自私呢?”杨红梅用食指轻轻指着丈夫的额头说,“再经过多少曲折,你想得到的不是都给你了吗?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满足!满足!我的好媳妇,一个对我有情有义、痴情不改、矢志不渝、始终如一的好女人,行了吧?”
“知道就好。”杨红梅扳着丈夫的头说,“快把陈二芹的情况告诉我呀!你个该死的,你不对我说,难道你和她还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吗?”
秦跃进又一次被吓得心惊肉跳,壮着胆子说:“我和她能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听说虎子和樱桃结婚时,她想破坏人家的婚姻,自己跟虎子,结果刺伤了樱桃,犯法坐了一年多的牢,才出来没多久,还没找着男人呢。就这些!其他的,就是上学前后的fēng_liú事。”
“呦!看起来你对她了解得还真不少呢!”杨红梅说,“她人长得不错,你就没想过和她在一块过,组成个黄金搭档,最佳组合?”
“黄金搭档?还臭铁烂铜搭档呢?你怎么想起来的,她和谁结婚就是黄金搭档了?”秦跃进如坐针毡。
“咱俩说说私房话,你发什么火的?跟针扎的样!戳着你的心头肉了吗?看你像受过箭伤的鸟听到拉弓的声音一样,吓得那么厉害!你和她就是以前有过什么关系,你对我都真心改错了,我还会再去追究那些事吗?别害怕,对我说实话。”
杨红梅不露声色的话,着实让秦跃进心惊胆战、不寒而栗。他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怎么样想的,自己到底是说实话好,还是瞒着不说好呢?他很难决定,沉默不语。
“不说是吧?”杨红梅似乎看出来丈夫有什么难言之隐,紧逼着说,“不说就是默认。就说明你和她不清楚!你要是还不把情况跟我说清楚明白,嫌我碍你们的事,我现在就走!”
杨红梅掀开被子,欲作穿衣之势。
“我的好媳妇,你不能走,你不要审问我了,我下去跪在床前向你坦白交代行了吧?”秦跃进说着就要离床下跪。
杨红梅不知道自己久等的丈夫还和不三不四的陈二芹有瓜葛,哭着说:“我要知道你和这样的人有来往,你一天给我磕八百个响头,我也不来你家!我现在又一次受了你的害,我哪里还有脸见人,不如死了算了……”
杨红梅真的穿上了衣服。
“情况是这样的。”秦跃进急忙上床抱着杨红梅,把自己去向红梅求婚时在路上遇见陈二芹的所说所做了一遍。
“赶快钻被窝里头,别冻着!”杨红梅听了很是感动,心疼地把被子盖在丈夫身上,给他掖了又掖,抱在怀里夹住腿焐着说,“我是想向你打听她改了没有。上次她到俺大爷家去见俺表哥,俺表哥骆辉从别人嘴里打听出陈二芹以前不太正派,又怕她以后不改,就没同意娶她,可是过后心里还想她。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了解她的情况,她改了的话我跟表哥说,原谅她的过去,让他们结合到一块。没想到你闪烁其词、吞吞吐吐的,使我起了疑问。我怕你再把我甩了坑我,我能不审问你吗?你早说你那天在路上拒绝了她,我怎么会这样冷酷无情地对待你呢?早把这件事情跟我说,我受到感动,不早跟你回来了吗?何至于让你吃那么多苦呢?”
杨红梅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笑,笑个屁!”秦跃进说,“还说我早不直接说明,你怎么早不直接说是为恁表哥问她改了没有?有你这样的吗?有脸绷得像审犯人一样打听情况的吗?这时候说好听的话养活耳朵了,你刚才那个样,什么人不能吓死?幸亏我是死过一回的人,有点胆量,不然的话,这回也是被你给吓死。跟打狗的样,打一棍子给一口馍吃,心恁么狠!”
“你的心不狠吗?不狠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甩了吗?不对你狠点,不让你付出点代价,你更洋蛋!”
“谁洋蛋?谁洋蛋?”秦跃进说着抱着媳妇亲吻起来,笑声中透出快乐。
“答应我,咱们一起去做陈二芹的工作好吗?”杨红梅对丈夫说,“你真心想改,我给你机会。陈二芹有不光彩、被人当作笑料的过去,属于年轻无知,感情的一时冲动。如果真能像你说的那样改邪归正,人们再去歧视她,另眼看待她,就不对了。人生一世,谁能保证什么事情都能做到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