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妻子的埋怨,杨振东委屈地说:“你怪我,我怪谁?是闺女要再考验考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别头发长见识短。世上只有剩下男的,没有剩下女的。就算他姓秦的另外说人了,咱闺女也不愁嫁不出去,要你劳社么神?他要是真惦记着咱闺女,还会托人来说的,怕什么?”
“你是军师周瑜!考虑问题周全,万无一失,听你的,行了吧?”杜凤娟对丈夫说。
“你要真夸我的,就直接把我比作足智多谋、神机妙算的诸葛亮。”杨振东说,“做周瑜不还是败在诸葛亮手里,赔了夫人又折兵吗?照你这样说,我斗不过姓秦的了?”
“有本事没本事不是自己吹的,得大家公认你才能算数。”杜凤娟说着做饭去了。
秦明在杨振希家听到的也和张小妹听到的一样,都是尊重杨红梅自己的选择和决定,并无干涉和强逼之意,不过还好,没下逐客令,留下秦明夫妻吃了晚饭。
“事情有一线希望,跃进都会做百分之百的努力,不放弃。”秦明和杨振希夫妻告别时说,“我向你们转达跃进对你们侄女求婚的决心,也请你们帮助再做做工作,促使成就他们一对有感情基础的美好姻缘。”
“好。尽到我的最大努力。”杨振希握住秦明的手告别说,“事情成与不成主要取决于红梅一个人,谁也当不了她的家,你们最好还是找她本人问问。”
“好!你们留步吧。”秦明止住送行的杨振希夫妻说。
“天黑,你们夫妻俩慢走。”杨振东对离去的秦明夫妻说。
“没事。十七、八,临黑瞎。过一会月亮出来就好走了。”秦明带着张小妹离开了杨振希的家门。
“嗨!”秦明叹口气对媳妇说,“这件事成功的希望渺茫啊!”
“你失去信心,怀疑红旗到底能飘多久吗? ”张小妹对丈夫说,“别忘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杨红梅早不收彩礼,晚不收彩礼,恰恰在这个时候收,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不知道她搞什么鬼名堂!把带的男人装给我换上,我去调戏调戏这个女人去!”
“算了。”秦明对张小妹说,“明明知道没有希望了,出什么洋相!”
“有希望,大有希望!”张小妹说,“我从杨振东说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他们是在演戏,不是真的收了谁的彩礼。快给我衣服,让我试一下,你在旁边看着。”
秦明把带来的一身男装给媳妇穿上,走到杨红梅住地后墙外的远处躲着,看张小妹表演。
杨红梅在吃晚饭时,父母亲就告诉她跃进又托秦明夫妻来说和了,要她收回绝招,答应算了。她前思后想,心中难过,叫母亲今天晚上不要来陪,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想到从受侮辱到现在,她的心还在疼,泪还在流,她恨秦跃进;想起受辱前的那段美好时光,她又觉得幸福,觉得甜。自己疯了吗?傻了吗?憨了吗?她不能回答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不想嫁人?为什么在他死过去的时候,不能控制住自己,说了那么多的心里话呢?我还想他,我还思念他?想。想忘也忘不掉……恨他,也爱他;不想见到他,又盼望他能来和自己说说心里话,把自己的心里话也说给他听听;哪怕是一个拥抱,或是一个亲吻,也是甜甜的,不是苦涩的。我曾经爱过的人,只有你能真心改过,以后对我好,来就来吧……
后墙外的张小妹在墙根处折了一个细长的桑树条子拿在手里,按照跃进说的从下往上数的第十六层砖,从左往右数的第八块砖的砖缝里,看到了从屋子里射出的光线,把条子插了进去摇个不停。
躺在床上思绪万千的杨红梅,看到自己和秦跃进曾经约定的砖缝里出现了树木条子,知道秦跃进收到自己的“最后通牒”,没有放弃努力,她感动了。她拉灭灯,轻手轻脚地把门打开走到屋子的后墙外去拉“跃进”进屋说话。
正在摇晃条子的张小妹见砖缝没了光线,又觉着有人拉她的衣襟,高兴得抱住杨红梅狂吻不止。
“贱!到屋里再亲,外面冷。”杨红梅推开“跃进”说,“还算你的良心没被狗吃净,还想着我。”
张小妹暗自发笑也不答话,跟着杨红梅进了屋,抱住杨红梅的头嘴对嘴地亲吻不止。
“过去!等我把门闩上。”杨红梅也许是早已忘记了秦跃进身上的气息(气味),在和“跃进”亲吻时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停止了关门和插门,伸手摸着开关线子拉亮了灯,一看究竟。
“什么东西!你什么东西!你哪来的野种,来骚扰我!”杨红梅一见不是秦跃进,一边骂着打着,一边忙着去摸防卫用的刀和棍。
“别打了!别骂了!我是恁姐张小妹!”张小妹忍住疼痛,忙抱住杨红梅说,“我把外衣脱掉,把帽子去掉,你看看我是不是恁姐张小妹?”
杨红梅没能摸着刀和棍,转过身抡起巴掌又朝抱她的人脸上扇了下来。
“我就是恁姐张小妹,快停住吧!”张小妹用尽全力攥住杨红梅的两只手说,“你还能没听恁爸说过咱有亲戚吗?”
杨红梅一见是个女的,放心了许多,也听父亲说过有一家老亲的闺女比自己大,叫张小妹。又听说她大胆追求自己所爱的人——教书的秦明,两人恩恩爱爱,感情深厚,甚是佩服。一听说她就是今天晚饭前来说和的张小妹,停住手问:“你不是早都回去了吗?怎么又女扮男装回来调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