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妇和孙子、孙女听说后,痛不欲生,死去活来。【92ks. 】
“叔,弟媳妇,要不要把落地的尸体抬来家买口棺材成殓起来?”秦忠良问秦长青和其儿媳花月蓉。
秦长青的妻子郑敷衍刚刚送下地,尸骨未寒,儿子又被雷打死了,祸不单行、雪上加霜,悲愤情仇聚于一身,他有心给儿子买口棺材吧,这叫什么事呢?办喜事,结婚生孩子天天办也高兴,那是添人进口的高兴事。可这是妻死儿亡的悲伤事啊,谁愿意天天去办呢?何况他又是一个砸死他娘、没有一点人性的孩子呢?不办,不张扬还好一点,亲邻众人少知道,少丢人;真办了,没人同情不说,再都咬牙切齿地瞎议论,扩散传播,那不是没事找事、有意丢人吗?不办,把他软埋上算了!可转念一想,他再有错,毕竟还是自己的儿啊,也这么大了,已经是娶妻生子的人喽,不给他买个遮脸的薄棺材,合适吗?他拿不定主意,也不知道儿媳妇是咋想的,他必然是她的一口人啊!秦长青犹豫不决,不好决断,于是对秦忠良说:“还是问问月容是什么意见吧。”
听公公说过,花月蓉擦擦眼泪对秦忠良说:“忠良哥,按理说,他也这么大了,有妻子儿女,该给他买个像样的棺材才对。可是,他对爹娘、对妻子、儿女都没有人性,没尽到一个做儿子、做丈夫、做父亲的责任,对谁都是拳脚相加的虐待。星儿半点、小小不然的事,我也就原谅他了,这次他对娘下那么重的手,我不仅不同情他,反而更恨他了,打雷劈死他是报应,啥都不给他,你行行好,找几个弟兄帮我们把他软埋上算了,我也不想声张,我丢不起这个人……”
花月蓉泪眼红肿,泪水像断线的珍珠滴落下来,悲痛得说不出话。
听了花月蓉悲痛欲绝的一番话,秦忠良为之动容,为这个家庭的破碎感到惋惜,转脸对秦长青说:“叔,你说呢?”
谁的孩子谁都疼!谁的儿子谁不疼?秦长青恨儿子的过分行为,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铁石心肠、不知道疼儿女的父亲。是的,传宗接代的封建思想在他脑子里根深蒂固,有重男轻女的观念和做法,但他对儿女该疼的都疼了,该爱的也都爱了,尽到了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完成了他们嫁娶的任务。在今天,在今天葬妻子亡的时刻,他的心碎了,碎了……听了儿媳的话,他对秦忠良说:“侄子,就按照月蓉的意见办吧……”
一家人处在极度的痛苦中。
落地残缺不全的尸体,在流着雨水的泥土上凉了,凝固了血液,额部青紫,面部苍白,双目圆睁,口鼻歪斜。女人们、孩子们,害怕,惊恐,畏惧……都不敢看,退去了,跑了,回家了;男人们也害怕,除了在战场上从未见过这样的尸体,在征得秦长青和儿媳的同意后,重又拿来锹、锨,抬着落地的软尸到坟地旁挖了个坑,把尸体放了进去。
“要不要报案呢?”郑敷衍的几个弟弟和郑家人在回去的路上议论着。
“报!俺大姑都被他害死了,不把他送进法院枪毙了,野性上来,还不知道哪会把俺大姑父和他的女人孩子砸死呢?”郑敷衍的一个侄子说,“越对他让步,他越得寸进尺!”
“唉!千刀万剐,天打雷劈这个外甥也不亏。”落地大舅为难地说,“真把他交给政fu,判了死刑,或是枪毙,你大姑父和他媳妇又怎么去种家里的几十亩地养活几个孩子呢?还是饶了他这一回,别报案了。万一俺姐夫连累倒了,外甥媳妇再改了嫁,好好的一家人马上就完了。”
落地大舅的话引起了郑家人的不满和气愤,还没等其他人开口,二弟抢先对哥说:“就你心软,一次又一次迁就他,要不这样,咱姐怎么能死在他手里?以上几次我要报案,你不让报,按住按住俺弟几个和下面的孩子,这次不能让你当家了,我就得报案,咱姐都没有了,和他还有什么瓜葛?”
郑家人一致要报案,老大也听从了。开着车往家赶。
“刚才下雨,打雷打闪的,也不知道可劈死落地那个孩子吗?”一个郑家人说。
“能劈死就好了!省得咱报案了,也能给政fu节省一颗子弹。”另一个姓郑的长者说,“猪蹄子烀一百滚子也还是往里弯,没有往外弯的。要不是落地把事做绝了,咱姓郑的把落地打得半死半活的,姓秦的是不会愿咱的意的。他们团结得像拳头一样,紧紧地抱在一起,不是好惹的!咱今个天要是真把落地给打死的话,可能咱也回不来。”
“别尽说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姓秦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不是也没有一个敢上的吗?要不是你们几个老头子硬拉着不让再打了,他大秦庄的队长说话算放屁,谁听他的?”姓郑的一个彪悍晚辈对长者说,“那个站在坑旁土堆的小伙子还示意让咱们使劲打呢!”
“别能不够!”老者说,“姓秦的什么面子都给咱了,不要不知好歹。我年老体弱的,是不行了。就是你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黑彪,也不是那个站在土堆上小伙子的对手,十个八个的也别想围上身。咱今天是占着理了,才显出了你的本事。不然的话,你得靠边站,稍息去。”
黑彪听了,不服气地对老者说:“大爷,那个小伙子是你拜把子兄弟的儿,还是和你有其他关系,你把他吹得不可一世,神乎其神的?我黑彪抽时间也得会会他,分个胜负高低!”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