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瞎嘀咕什么呢?”崔良瑾走到窗户前对里面说。
“崔副书记,咱们有事说事,有理讲理,你不能这样无缘无故地把我们逮来关着!”王德新对崔良瑾说。
“关你们算便宜的!你们不是想换队长吗?是你王德新想当队长,还是你王作雨想当队长?你们俩煽动群众,破坏生产,破坏安定团结的大好形势,我先让你们在这里过一夜,明天就送你们到公社的派出所去!”崔良瑾说:“秦忠良!你不要认为上次把你放出来了,就可以有恃无恐,拿我这个大队副书记不当干部!那是我当时草率行事,证据不足,让你逃过一劫!这次,你没有那么幸运了!你在全大队没完成公粮任务的情况下,自作主张把雨前的好粮食分了不说,你竟然狗胆包天,胆大妄为,私分瞞产!你分掉队里的粮食不算数、不上报,该当何罪?”崔良瑾训斥着三个人。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没私分!也没瞒报产量!”秦忠良对着窗外的崔良瑾说。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要我给你拿出人证吗?熊猛反映,雨后你分掉的带糠的粮食,就没在分粮食的账目以内!”崔良瑾以事实回答着秦忠良。
秦忠良此时已知道是熊猛把自己给告了,解释说:“那带糠的粮食,是经过水的,堆在一块生芽也是生芽,烂也是烂掉,我分到各家各户,让他们用水把糠漂出来,把粮食晾一晾磨面吃,错了吗?”秦忠良既恨熊猛不该如此阴险毒辣对待自己,又气崔副书记小题大做,气愤得暴跳如雷:“我分了,怎么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承认就好。秦忠良!你们大秦庄今年开始得早,收了那么多好粮食,不为没完成公粮的生产队去完成任务,使全大队的公粮任务到现在没完成,让我在大会小会的受批评、挨警告,你居心何在?我好话对你说了多少?你依然不给我面子,想让我出丑,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你认为你在大秦庄的威信不小,没有人能怎么你?我说让你这个队长干下去你就能干下去,我说不让你干,你明天就干不成!我可以换人!”崔良瑾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口无遮拦地说:“现在想你的好处,比登天还难!服服帖帖地把怎么分下去的粮食,一粒不少地给我弄上来,把全大队的任务完成,我可以高抬贵手,不和你计较,放你一马!否则,看守所、监狱就是你的家!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吧!”崔良瑾说完扬长而去,去说他要去说的话,去办他要去办的事。
“别吓唬胆小的!还不一定谁进看守所、监狱呢?”秦忠良隔着窗户,看着远去的崔良瑾说。
“秦队长!你不能跟崔副书记来硬的,该服软的时候得服软!否则,你会吃亏的!”王作雨劝秦忠良说。
“没骨气!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非要顺着他的指挥棒转?”秦忠良对王作雨说:“我看你也是个软骨头!早这样胆小怕事,何必提出来要你们的队长下台,另选他人呢?”
“好好好!你有骨气!你做你的英雄,我做我的孬种,行了吧?”王作雨对秦忠良说。
“你也就是做孬种的料!你不是说咱跟王怀利这样的队长干,连稀饭都喝不上吗?你怎么现在又转变立场了呢?”王德新说王作雨。
“见风使舵,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没看见崔副书记的意思,还是想让王怀利继续当队长吗?咱何必出这个臭头,逮不着狼子(黄鼠狼)惹一身骚呢?随便他崔副书记怎么安排吧!我再也不反对了!”王作雨说:“这被关起来的滋味,就是不好受!”
“呸!真是软骨头!还没挨,就吓到这种地步,真是用刑,你准投敌叛变!”王德新用蔑视的眼光看着王作雨说。
秦忠良不屑一顾地看看王作雨,也不说话。
“把这三个人推到后面屋里去!”崔良瑾用钥匙开着门,对身后找来的十几个人说:“不对你们实行专政不行了,我说他们一句,他们有三句等着我。我今天就让他们吃点皮肉之苦,领教领教专政的威力!”
“走!到后面屋去!”十几个人狐假虎威地吼着,推推搡搡,把三人从前面的屋里带到了后面屋里。
“捆上,打!”崔良瑾一声令下,这些人如狼似虎,把三人捆绑起来,拳打脚踢。
“我看谁敢!”只听一声断喝,马书记在吴威的陪同下,身后跟着大秦庄和小王庄的部分社员,来到崔良瑾身后:“太专横了!是不是还想像张霸当书记时那样,私设公堂、致死人命?快松绑!还愣着干什么!”马书记对崔良瑾找来的十几个呆若木鸡的壮汉说。
原来,吴威把三人交给崔良瑾时,就有所担心,恐怕在天黑之后会私自用刑,回去之后,就向马书记汇报了情况,只是马书记的父亲今天出殡,等入土后,天已经黑了,这才和吴威,以及为三个人担心赶来的大秦庄、小王庄的群众,一起向大队部赶来。走进一看,崔副书记找的十几个打手正要对三人下手,马书记哪里能容。
“马书记,秦忠良私分瞞产,王德新、王作雨煽动群众,要重选队长,使农活都停下来了,不能放他们!”崔良瑾对马书记说。
“有问题,没问题,等调查清楚再说,现在必须先放人!你有什么权力抓人,私设公堂?”马书记训斥着崔良瑾。
“放!你权大,你说放就放,行了吧?”崔良瑾无奈地给三人解着捆绳,说:“我在你马书记手下辛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