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就算如同辰一彦这般善于谋略布局的人,有时候都不得不甘拜下风,佩服霏儿的推理。
辰一彦错愕过后,再次陷入沉默。
秧霏知道他这次真的有在认真地思考她的话,脸上不觉又露出点笑容,微微垂眸,将目光落在两人交缠的手。
她说话的声音了点,坚定无比,又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羞涩,“辰一彦,别再瞒着我了好吗?我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被你拖下水。
我的世界欢迎你进入,而你今后的世界,我也想全程参与。”
这估计是秧霏第一次如此自白地宣告自己心之所想。
在别人的眼中,甚至在她自己的认知中,她坦荡、直接却惯于掩藏情绪,因为年幼感情的失落,致使她学会用开朗乐观形成一张绝佳的保护膜,将她和外面的人隔绝开来。
这样,她就不会再受伤。
可是这一次,她却是真真正正的坦诚,即使他们之间还有诸多秘密没有坦白,但是这都不重要,她是如此直接地将自己的一颗真心捧出来,放在辰一彦面前。
这就意味着她将自己所有的,坚强或脆弱都一并摆在了辰一彦面前。
他要伤她,何其容易!
然而,辰一彦只是看着她,没有收回手,但目光里只有隐忍和悲凉,仿佛她的表白于他而言,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反而让他难受。
霏儿的心骤然冷了下来,脸上的羞涩与欣喜一扫而空。
她不解,但更多的是难受。
大约,真的是她会错意了吧?
秧霏蓦地冷笑,一点一点地将自己嫩白的手自交缠中剥离,然后又轻又慢地说:“在这个世界里,我匮乏而贫穷,唯一值钱的就是一颗真心。
你不想要,那就算了吧!”
“不!”在指尖即将分离的那一刻,辰一彦猛然回神,又一把拉住霏儿的手,往回用力,在秧霏惊愕的目光中,一把将人拥进怀里。
就好像是在宫中那个荒凉的屋里,她险些丧命,他险些失去,这种拥抱着世间最宝贵之物的感觉,该死的温暖美好。
秧霏听见辰一彦声音沙哑地说:“你的真心我要了,你是我的!”
说罢,男人就捧起霏儿的脸蛋,在她呆愣的目光中,缓缓亲了上去,轻柔却满含深情。
先是轻轻地含住那两瓣嫩唇,轻轻舔舐,然后试探性地在唇瓣之间舔弄,见霏儿没有拒绝,这才放心地想用起他的大餐……
两人的亲近进行了多久,秧霏的呆滞就停了多久。
直到辰一彦恋恋不舍地舔舔她的嘴角,慢慢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她才像是回神似的。
却对辰一彦如此光明正大、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吃她豆腐的行为做不出任何应有的反应。
没有愤怒,也没有羞涩,就好像心里所有的情绪都因为那一吻,被辰一彦吃掉了。
而男人呢!
秧霏的乖巧仿佛成了他最大的倚仗,她的不拒绝在他看来就是同意,就是要和他在一起的信号。
既然如此,他还有什么畏惧的呢?
解决掉心头最大的恐惧与麻烦,辰一彦又恢复了惯常的淡然,虽然还是没有放开秧霏,却堂而皇之地将人抱坐在自己的大腿,然后……
低头继续去研究那堆军事情报。
所以等秧霏回神的时候,她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辰一彦一手揽在她的腰际,一手握着一张地图,皱眉凝思,待想到什么关键的地方,就将地图放下,然后执起一旁的笔,在某个地方做上一个标记。
秧霏:“……”
秧霏知道,辰一彦的基因里根本就没有‘风花雪月’这四个字,所以她也不奢求辰一彦能够给她一个浪漫的告白,但是在她说出和告白几乎没有差别的话后,男人竟然只是接受,然后转身接着干自己的正事。
即便知晓现在的时机不太对,不适合谈情说爱,但辰一彦这番冷淡的表现也着实伤了她的少女心。
秧霏忍不住忧伤地想:她现在收回刚才说过的话行不行呀?
她瞥男人一眼,看着男人刚毅的侧脸,一看就知道是十分不通情达理且固执到极点的男人。
连她刚才的心灰意冷都直接‘暴力解决’的,估计她要出尔反尔,男人会直接憋死她,用某种惩罚手段。
秧霏脸微红,郁闷的同时,心里竟然也是快乐的。
她想,她现在应该算是和辰一彦真正在一起了吧?
那句‘你的真心我要了,你是我的!’总不可能再是她的误会了吧?
光是这么想着,她也觉得甜蜜。
“你怎么突然来了?”就在秧霏看着辰一彦的侧脸犯花痴时,男人突然又转头问了一句。
淡漠的脸上,真就流露出几分疑惑。
秧霏这才知道,男人并没有猜到她回来。
她笑了笑,自然而然地说:“你都在这里,不来找你要去找谁?”
秧霏的本意是以辰一彦的本事,除却今秋阁之外,肯定是他所在的地方最为安全。
可这话听在男人耳中却成了‘只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要去的地方。’这种类似于归宿和宿命的‘情话’,男人表示很满意。
他收回右手,将秧霏又往他怀里带了带,从后面将下巴轻轻地枕在秧霏的肩上。
见霏儿因为不舒服而想逃跑,还强硬地固定住她,而后低低地说:“你能来,真好……”
秧霏难得见辰一彦示弱的话,觉得惊奇不已,同时又觉得心软。
她感觉到男人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