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街写手沈小六挖空脑仁也没想到,吴三桂竟然是矮矬矮矬的黑胖子。
他更没想到,这个矮矬黑胖子竟然还操着一口东北口音!
毕竟出身辽西名将府邸,又是武举出身,更过了几十年比皇上还逍遥的日子,举手投足间,老吴的那股子见过大场面的沉稳气息显露无疑
也不知道地府是怎么个手段,可以让一个死时六十多岁的老头、却保持着一副四十来岁的面容,脑袋顶很亮,显然经常打理,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大成子那种莽夫的气质根本没法和老吴相比,也难怪陈圆圆宁要王侯、不屈帝皇。
小六叼着烟朝吴三桂拱了拱手,也就在同时,吴三桂却了右手做了个握手的姿势,两人一时尴尬,不仅仅是手上的尴尬,彼此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
黄四毛一脸谄媚,脸上像是长出一朵花的对吴三桂道:“王爷,他便是阴阳判沈小六,您叫他小六或者叫大兄弟就行”,那语气,充满了阿谀奉承,也不知道私下收了多少好处。
可转过脸来,这孙子却对小六、老爷吩咐下人的语气道:“你,叫三爷!”
小六一把拎住黄四毛的脖子低声道:“三你大爷,咱俩的账一会儿再算!”。
回过神来还未张口,吴三桂却抢上了两步,态度仍然恭敬可掬的深深一躬道:“六兄勿见怪,在下吴长伯。”
看看人家这见过大场面的人,一句话之间,又免了对方尴尬、又给了自己的称谓。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立刻让小六明白了为什么吴三桂这本该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却有着青春永驻的秘诀,也明白了为什么黄四毛在吴三桂面前就像个使唤丫头。
他深深一躬却不起身,所谓“礼多人不怪”,小六赶忙上前去扶,就在双方接触的一刹那,小六明显感觉一只肥手麻利的伸进了自己的怀里,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瞬间,但小六的怀兜却立刻鼓囊了起来。
吴三桂抬身时轻语道:“大明官票通兑宝钞,不是冥币,还望笑纳。”
小六心道:你瞧瞧人家!你再看看只知道耍刀片子的大成子!
不等小六反应,吴三桂已站直了身子,又抱了抱拳道:“此一行,长伯实在心有所怨,仰望六兄多多照顾。”
看着黄四毛刚才的那副德行,小六深深的感悟到了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再拍拍自己的胸口,感受了一下银票的尺寸,心里也美,毕竟自己这穷日子也算是过到头了,赶忙笑脸回礼:“王爷客气了。”
他自己都在厌恶着自己没骨气的样子!
小六把吴三桂单独让进空着的西屋,见他自己点上了烛台,刚想也走进去嘘寒问暖一番,胳膊却被黄四毛拉住。
“拿来!”;
“拿什么?”
黄四毛翻了个白眼儿:“少装蒜,我跟你说啊,这钱你要是收了,功德系统明天就会让你这受贿赂的恶人生不如死。”
小六这才想起系统说的自作恶、浑身疥疮的事,心不甘情不愿、像是在他肋条骨上抽银票一般一张张掏了出来,好家伙,一张一千两,三张三千两!
“孙zei,你给我装这个系统,就是特么为了给自己落实惠吧?”,小六的心在淌血。
黄四毛伸手要拿,脸上憋不住笑的道:“别骂了,你又被扣了一年。”
小六把银票往回一抽:“小太爷一会儿亲手还给他。”
就在这时,二丫由厨房出来,整撞见两人在院子里窃窃私语,尤其当她发现了黄四毛是个“小胸脯”鼓鼓的女人时,眼中瞬间闪过一道霹雳。
小六也看到了厨房边的二丫,大声道:“多准备俩菜,今晚这孙女给饭钱。”
二丫没动,小六这才意识到黄四毛的嫩爪子还在自己胳膊上,赶忙一甩手:“大成子表妹,给咱家送伙食费的。”
事实证明,二丫是善良的,当她看清黄四毛那张满是青春痘的苦瓜脸时,居然捂着嘴笑出了声,随后手拉着手的把拉着黄四毛拉进了庖厨,再然后...欢声笑语。
她也许是头一次发现这世上居然有比她还丑的女人,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见到二丫的时候居然没有被吓一跳!
吴三桂与李自成不同,他很注重生活,烛台被他挑得通明,火炕的炕灶里也已堆上了柴火,见小六进来,他问出的第一句话是:“六兄,此间哪里可以净手?”
当沈小六搞明白了吴三桂的确只是净净手、而不是文绉绉的嘘嘘时,他便把后者带到了院子当中的水井边,又给他拿了个木盆,自己则坐在正屋门前的台阶上,手托着腮帮子发呆。
他有一脑门子闹心的事。
比如,最闹心的就是他不能让大成子见到吴三桂,但同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同在一个桌上坐着,怎么可能见不到?
小六心道:也罢,捱过今晚,判了再说!
于是,他做了个决定,决定是啥呢?
他决定给吴三桂改个名:三胖子!
小六不信大成子见过吴三桂,至少从地域空间来看,这俩人应该没有见面的机会。
同时,无论是那张肥嘟嘟的脸,还是矮矬矮矬的身高,沈小六都没有理由不把眼前的吴三桂喊成三胖子,唯一不同的是,真正的三胖子要比吴三桂白净得多。
正踌躇间,只听茅房里“嘭”的一声,随即,一道小两米的黑影由茅房里蹿了出来,直奔东屋。
小六顾不上水井边同样错愕的三胖子,急忙跑去东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