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凡在北线引发的动静不可谓不大。宇文仲做梦也没想到,在“另一条路”已经受了重伤的林殊凡,会拿他那条命来跟自己拼。
宇文仲自认自己这条命是远不及林殊凡的金贵的。宇文仲没想到,所以他死了。
林殊凡以重伤之身,光明正大的强闯光明皇朝营地,斩首宇文仲,可谓是振奋人心。至于这件事的背后,林殊凡要付出的代价有多大,恐怕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天宗山。姜韵坐在座位上,姬如是还是那般站立在旁。
姜韵问道:“有小林消息吗?”
凌云飞也在堂上,回道:“还是没有,师兄总是这般神秘,八年来一直如此。”
凌云飞接着说道:“有时候偶尔会在北线的军营里同那些将军们饮酒吃肉,忽而又好长一段时间不见踪影,实在是难觅其踪影。”
宋宁儿也在其中,说道:“我师父说林师兄虽然命星扑朔,但无性命之忧。”
姜韵微微点头,嗯了一声:“既然伯言师兄说无妨,那便是无妨了。有时候太过出彩也是个问题,明明年纪不大,却偏偏要把自己放在那种位置,自然要吃点苦头。”
姬如是沉声道:“苏小子,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师兄,需得多加努力,才能追赶得上啊。”
堂下角落站着一位白衫男子,看起来俊逸出尘,可惜张嘴一笑便把这种气质给彻底破坏掉:“天宗首席,理当如此。”
这话说的,倒是很恰到好处,苏阳还真是个说场面话的好手。
虽然与这位名声赫赫的师兄未曾谋面,但苏阳也是非常担心他的。不说别的,这位师兄乃是自己在这个世上最大的两个靠山之一,他自然是担心得要死的。
苏阳再问道:“姜韵师叔,我实在是不解,弟子修为低浅,怎能占了这天宗参加沧海会的名额之一,到时候给咱们天宗丢人了可怎么办啊。”
姜韵呵呵笑道:“苏小子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苏阳虽然听的不太是味道,但还是笑着连忙称是。
姬如是道:“它昆仑剑宗能教出一位学会一招剑,便可化出百招剑的年轻人,剑阁当代剑主能收得先天剑体为徒,难道我天宗能示人以弱?你那个师兄死活不愿意去,那这件事便得由你扛下来。”
苏阳为难道:“两位师叔,那我也不想去了,行不?”
姬如是微微眯着眼:“当然可以了,要求也不高,去西北洲杀个邪道联盟的陆沉境长老,这件事便允了你。”
苏阳赶忙道:“兄长不及家,为师弟的当扛起重任,弟子当仁不让。”
姜韵嗔怒道:“瞧你这轻浮的德性!你的修为我们也是清楚的,但世人皆知你十七岁才开始修行。此番参加沧海会,不要求你要击败任何人,你上场后,只管将你那剑五剑七的招式全都施展出来,想来也不至于太过丢人。”
苏阳了然于胸,自己此行的作用便相当于是个吉祥物,实际上的作用是基本没有的。
苏阳与凌云飞一同走出门外,抬头可见苍穹。苏阳心想这天究竟有多高,自己已经站在天宗山顶了,却还只是能够观望到天的一点儿边际而已。
“小师弟,是不是觉得天宗山太小了?”凌云飞问苏阳。
苏阳呆了片刻,便道:“我侥幸进入天宗,这是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在世人眼里,天宗山便是顶峰了,可我在这呆久了,便也只是觉得这是一处宜居的世外之地而已。”
凌云飞笑道:“小师弟,天宗山从来都不是顶峰,天宗山的人才是顶峰;天宗山不大,他只是高而已。”
苏阳若有所思。
沧海西南洲一处草原上,遍地牛羊,天地苍茫。
两人一前一后漫步在这草原之上。
正是李知微与宋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