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缠绵之后,韦团儿伏在刘冕的臂弯里沉沉睡去,出低微的鼾声。【92k】刘冕以为自己也会像以前一样疲累又放松的睡去,不料却无半点睡意。天气有点微热,他身上出了不少汗感觉不是太舒服。于是拉开了韦团儿抱在他胸前的手起了身,径直走到楼下空坪里来纳凉。
夜色如墨星辰寥寥,夜半的凉风轻轻吹来,让人感觉浑身上下都很舒适。
也许是从军在外养成了晚睡的习惯,刘冕这时候反而觉得精神十足。他敞开了衣襟坦露出胸膛来迎着夜风,在自家院子里散起了步子。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惬意过了,刘冕的步子很轻盈,脑海里也没有想任何的事情。周遭只剩虫鸣蛙叫,时间在草木的细响中静静的流淌。静谧得一塌糊涂。
府中各处路口和回廊间都点了灯笼,刘冕不自觉的沿着灯光顺着回廊走到了后院客房。走到圆拱门外听到里面有细微的说话声。走过去一看,后院凉亭里挂着一盏灯笼,有两个人坐在那里聊着天。
马敬臣与张仁愿。
刘冕走过去打了个招呼,三人一起坐在了石桌边。
“睡不着吗?”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然后一起笑了起来。
“时间过得真快啊!”张仁愿平常话并不多,这时感慨道,“我还记得当初我们三人第一次相聚,是在天官的宅中。转眼数月过去了,我们打了胜仗回来,又在天官家中聚。当初我们在千牛卫一起当差的日子,仿佛就是昨天。”
马敬臣也道:“刚刚我和张兄在聊,明天上了朝之后,我们还会不会同在千牛卫共事?天官。你说呢?”
“谁知道呢?”刘冕无所谓的笑了一笑,“其实我也和你们一样,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很舍不得和同生共死的兄弟们分开。从大帅。到你们,再到普通的小卒,都是一起趟过生死共过患难一起走过来的。我想,世间没有比同生共死的情谊更珍贵地了。”
“是啊!”张仁愿唏嘘叹道,“我虽入仕多年也早就投身戎武,却是第一次出征在外上到战场。这几个月以来,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变了。”
“战场是个炼炉,最能让人转变。”刘冕搓了下手。感觉总缺点什么。这时一醒神道,“夜半闲聊,怎能无酒?我去安排!”于是唤来两个仆人,准备起几样小菜三壶好酒,三人乐滋滋的坐下来小酌共饮。
三杯酒下肚,马敬臣就恢复了本色,嘿嘿坏笑道:“天官。[就爱读书]你刚刚跟身边那小丫头快活过了吧?看你那神情就知道。刘冕笑而不语,张仁愿也笑道:“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哪!天官兄弟艳福无边,着实令人嫉妒。”
三人都大笑起来。马敬臣接道:“话说回来,黎歌那小姑娘你打算怎么办?我老马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阅女无数了。还是头一次看到像她那么善良纯真的女子。难得啊!世间恐怕再也难得见到如此纯善之人了。”
刘冕轻叹一口气:“说实话。我不知道。我现在根本没心思想这些。”
“我们也看出来了。”张仁愿道,“这些日子以来,你的心事很重。可惜。我们帮不了你什么。出征在外,我们尚能同袍共命;回到朝中,许多地事情我们是爱莫能助啊!”
刘冕淡然的笑了一笑:“没关系。许多的事情,都是我的私事。你们没必要牵扯进来。我这人生得命贱哪,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得安宁。之前在朝中吧,就想着出征在外落得清净;岂料我前脚刚走,马上就有人算计我的家人。我算是想明白了。有些麻烦躲是躲不掉的。与其这样。倒不如迎头而上。”
张仁愿微然一笑:“见过你打仗的人才能明白,你是一个勇往直前不会退避的好男儿。放手去干吧。我们这些兄弟都会支持你地。”
“谢了。”刘冕直诚的一笑,举杯敬张仁愿。
马敬臣大喇喇的道:“我就不用说什么了。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啥时候想要,说声。”
三人一起大笑。喝得正起劲,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们三个可真不够意思。大半夜的躲起来喝酒,也不叫我。”
众人回头一看,是黑齿常之。
黑齿常之呵呵的笑道:“看来都有心事,睡不着呀!那我们就喝到天亮,再一起去上朝吧!反正现也差不了多少时间了。”
“如此甚好!”
卯时二刻,太初宫含元殿上的钟鼓楼里传来一声钟鸣,悠荡地传出极远。文武百官从东西朝堂里鱼贯而出,结队朝龙尾道上走去。
黑齿常之、刘冕、张仁愿、马敬臣四人,则是留在了西朝堂,等候传召。这是司礼宦官特意交待的,要他们四人在此候旨待宣。
四人静静的坐在堂中等了近半个时辰,方才听到远远传来极大的呼声:“宣燕然军众将帅上殿!”
四人相视一笑,走出了西朝堂。黑齿常之居,三人并列在后,一起走上了龙尾道。
天地晴明风和日丽,御林军的衣甲在日光之下熠熠生辉。龙尾道上一尘不染,钟鼓楼响起了洪大地钟鸣,层层从头顶滚过。
含元殿的钟声可不是随便就能响起的。除非有重大地节日或是特殊的日子,才会如此连绵的响起。
今天,则专程用来欢迎得胜而归的功臣。
至从平定新罗高丽之后,大唐就没有再在对外战争中取得什么值得一提的胜利了。燕然军大破突厥,一举收复朔、云、代三州,的确是值得欢庆的巨大胜利。
这对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