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因为还未从苏妗手里头拿到钱的缘故,那位老汉便跟在了李珩之的马车身后,一路回了李府里头。
眼见着苏妗等人出了来,他便尽心尽责的将苏妗等人送回了九家村里头。
苏妗也不知怎么的,一路下来都是睡过来的,等到纪洛试着将她抱下马车的时候,她方才清醒过来,因为长期保持着一个动作的缘故,苏妗只觉得脖颈处酸痛无比。
她率先下了马车后,从怀里头掏出银钱,同那老汉结了账,方才带着丁香丁柔两姐妹往着自家院子而去。
到了村里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临近晚膳的时候。
丁香想着,按照苏妗的穿着,怎么着家里头也应当是个红墙绿瓦的小瓦房,可是在瞧清楚了纪家的小院落后,她们两个齐齐一怔,半晌都未曾反应过来。
她怎么觉得这主家比原本自己家里头还要穷一些?
大门看起来倒是新开的,可是看起来实在是太过落魄了。
苏妗自然是将两人的神色尽数看在眼里,眸底不由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只是在跨进了原本不大的小院子之后,她的面上的笑容便阴沉了下来。
小院子里头原本苏妗是堆积了一些红曲酒种的,只是前两日她刚送去酒坊里头,故而院子里头的箩筐里头只放置了一些碎米粒罢了,现下被人翻倒,碎米粒落了一地,而她跟谦儿房间的锁统统被人撬了开来,两间房里头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她房间的窗户大开着,像是遭了贼似得。
丁香跟丁柔瞧见这一副场景,面上神色一僵,丁香不住在心里头哀叹,她这是个什么运气?
今日主家才将她们两姐妹给买了回来,早上主家被人绑架,这下午回到家中,竟是发觉家中遭了贼....
丁香跟丁柔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若是稍微说错了一句话,待会儿苏妗便将所有的怒火都宣泄在了自己的身上。
苏妗眸光微微眨动,忙几步跨进房门里头,发觉房间里头的数个柜子,但凡是有锁的,都被人撬了开来,好在今日上街,她将所有家当都带在了身上,故而家里头倒是没有藏多少银子。
只是她衣柜里头新添置的那些衣裳却是被人撕破划破,连一件好的都找不到了。
苏妗想起些什么,忙蹲下身子,打开衣柜下头的抽屉,里头放置着两个锦盒,苏妗先取出拿个模样小巧些的锦盒,摊开一看。
果不其然,李珩之从徐掌柜手中买来的那支银步摇不翼而飞了,再打开另外一个,发觉里头放着的那支灵芝,果然是不见了。
苏妗眸底染上些许怒意,跨到窗台上,眼见窗台大敞着,上头还印着沾满了泥土的脚印,一瞧便知晓乃是男子的脚印。
“这是怎么了?”隔壁的程婶子眼见着苏妗回了来,发觉门口站着两个自己认不得的女子,当即凑过来一瞧,便眼见着苏妗这院子里头乱成这等模样,当即吓了一跳,追进来道。
“这是遭贼了吗?怎么弄得这么乱?”
她凑近了一些,正好瞧见苏妗正捏着那个盒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赶忙问道。“可是丢了什么贵重东西?”
上次办暖场宴的时候,她也去帮了忙,也是瞧见那少东家取出这个盒子送给苏妗的,现下眼见这盒子里头空空如也的,当即明白这东西不见了。
苏妗眼见程婶子面上挂着的关切之色,面上浮出一抹笑来,只是程婶子瞧着却觉得冷的紧。
“可不是?”苏妗抿了抿嘴角。“倒也没丢什么,只是丢了一支上次少东家送的首饰罢了。”
程婶子听到这话,赶忙开口问道。“多少银钱。”
“没多少银子,不过是百两银子罢了。”
“一百两银子?”程婶子吓了一跳,声音不由略略拔高了一些,寻常农家,兴许这一辈子都存不下百两银钱,苏妗这开口便说丢了数百两银钱,当即骇的程婶子不轻。
“那怎么办?”
因着苏妗办了村东的那个酒坊后,村里人便对她这里十分的关注,再加上九家村也就这么大,一传十十传百,要不了半盏茶的功夫,村里人都知道苏妗这里遭了贼,纷纷的围了过来。
冯氏听到动静,便率先赶了来,眼见苏妗捏着个盒子在院子里头站着,忙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苏妗唇线紧抿,她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程婶子便一惊一乍的开口道。
“三丫这里遭了贼,丢了上次少东家送她的一件首饰,说是价值百两银钱呢。”
围观的众人听到这个数目,纷纷抽了一口气,瞧向苏妗的眼神里头各色各样,有幸灾乐祸又有羡慕嫉妒的。
“一百两,这可不是小数目。”冯氏听到这里,当即绕着小院子里头走了一圈道。“三丫,你准备怎么办?”
苏妗的目光在院子外头挤来挤去的人头中过了一圈后,她淡淡开口道。“这倒是没什么,我明儿便去报官,这一百两银钱,若是这贼被抓到了大老爷怕是会重判,这下半生便是吃不尽的牢狱之灾了。”
村里人齐齐禁了声,一同赶来的村长环视了小院子一圈,想了想开口道。“今儿个也没见外村的人来我们村里头走动。”
这般说着,村长的目光下意识向着傻站在门口的丁香丁柔瞧了过去。
苏妗开口道。“这两人是与我一同回村里头的,身上的衣裳还是我带着她们去添置的。”这意思便是不是这两人了。
村长点了点头,面上神色十分难看。“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