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荣招了招手,门口候着的两人当即把房门推开,李启荣越过外间直奔内厢而去。
眼见着在圆桌不远的地方,有着一个长形的麻布袋,里头的人兴许还未清醒过来,一动不动的。
李掌事的目光在房间里头环视了一圈,暗道他先前命月儿在这里好生看着,现下那个丫头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解开。”李启荣倒了现下倒是也不急了,坐在了一旁的圆椅上,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个被牢牢捆住的麻袋子。
李管事点了点头,上前一步,便开始解开麻布袋子,只是待他看清那麻布袋子里头的人后,不由骇的连退几步。“月儿?”
听到李管事的声音后,李启荣的目光微微一眯,几步上前瞧见麻布袋子里头躺着的穿着中衣昏厥不醒的,可不就是他的贴身丫鬟吗?
李启荣转过身就是重重的一个巴掌。“废物,又让那贱人给跑了。”
李管事被打的半张脸都感觉麻了,可他不敢再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口,只得垂下头。
“外头有人守着,那贱蹄子跑不了多远,还不快去找?”李启荣抬起一脚便踹在了李管事的身上道。“要是找不到,你便不用来见我了,直接撞死得了。”
李管事抽了抽面皮,当即不敢吭声,只得低声应道。“是。”
“慢着。”眼见着李管事快要跨出房门,李启荣双眸微微一眯。“仔细些,若有人问起,便说我房里头丢了东西,不要打搅老夫人。”
“是。”
被耍了一次便也就罢了,没想到竟是又被那贱蹄子给耍了一次,若是这一次那贱蹄子落在自己的手里头,他必定让她尝尝他的手段。
苏妗从窗子爬出去后,便顺着小路前行。
眼见在岔路口的时候,碰见两名丫头,苏妗赶忙缩回身子,等着那两名丫头走过。
“听说沉香苑里头得那位又不肯用膳?”
“可不是?这都来来回回送了好多次了,都被摔了。”
“那位少爷双眼失了明,现下听闻连嗅觉也一并没了,这人没了味觉与嗅觉,吃进嘴里头的就算是山珍海味又怎么样?”
“我上次替闻香前去送饭,瞧着那位都瘦的没了人形了....”
苏妗侧耳倾听了一阵,这一时不察竟是连身后站着个人都未曾察觉。
“你是什么人?这般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苏妗回过头,瞧见身穿着绿意罗裙的女子手里头提着个食盒,正目露警惕的瞧着苏妗。“你是哪个院子里头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苏妗垂眸道。“我是沉香苑里头的,闻香姐姐让我来拿少爷的饭。”
“你是沉香苑里头的?”女子目露诧异。“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新调来的,姐姐没见过也是正常。”
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苏妗几眼,猛地退后了一步,在女子打量之时,苏妗便上前,在女子惊叫出声之前,取出袖中的匕首。“别说话,不然我就杀了你。”
冰凉的匕首贴在她的下颌处,女子登时吓得不轻,声音之中都带着几分颤音。“我,我不说话,你别杀我。”
“出府怎么走?”苏妗比女子要略低一些,凑进女子的耳朵开口道。
“你老实回答我,我就不动你,不然刀剑无眼,若是伤了你,我也没法子。”
女子慌忙的指了一个方向道。“那边,一直顺着这条路往东走,那里有一个后门,你从哪里出去便可以了。”
“说的是实话?”感觉到匕首越发贴近,似乎在下一秒便会刺破自己的喉口,女子的声音抖动的越发厉害了。
“是,是实话。”
感觉到女子惧怕到浑身上下都在颤抖,苏妗蹙了蹙眉头,伸手猛地击打在女子的后颈处,而后寻了一个僻静角落里头将女子拖进藏好,想了想,提起女子手里头的那个饭盒。
好在有这个饭盒作掩护,这一路下来便是苏妗行色匆匆的,也无人察觉出不对。
只是苏妗顺着这条石板路走到了尽头,却并未见什么后门。
苏妗脚步微微一顿,抬头一瞧,沉香苑三个暗金大字似乎在嘲笑她太过轻信那个丫头。
苏妗眉头紧锁,正想转身再寻个人问上一问,沉香苑的院门便被人从里头打开。
“闻兰你去哪了?怎么去了怎么久?”
苏妗听到疑惑的女音后,脚步微微一顿,提着手中食盒的手不由握了握,另外一只手悄悄摸到袖中,缓缓转过身子。
“你是谁?”在瞧清楚了苏妗的长相后,闻香似乎有片刻的怔愣,疑惑的开口问道。
苏妗似乎也有些迷茫,开口道。“我是负责青朗园的,只是先前在厨房撞见后,闻兰姐姐说肚子疼,让我将这个送来。”
青朗园是苏妗一路过来的时候,无意之间瞥见的一个院子,也不知是谁的院子。
“那个丫头。”听到苏妗这般说,闻香也未曾起什么疑心,只是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进来罢。”
苏妗往着小院里头瞧了一眼,发觉这院子里头好像就只有闻香一个丫头,眸光微微一闪,点了点头便跟在闻香的身后进了院子。
闻香在苏妗进来后,便反手将沉香苑的院门给关上了。
院子里头种着一棵桂花树,想来是有些年岁了,正值花期,浓烈的桂花香在苏妗踏进这个院子的时候便钻入了她的鼻尖里头。
桂花树下,放置着石桌石椅,上头坐着一名男子,扬起的微风卷落了一些桂花,洋洋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