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长东与丁柔之间到底是谈了什么,苏妗并未过问,只是留着冯长东用了早饭再走。
却不妨冯长东心里头明显是有事,不过是匆匆用了些饭菜后,便走了。
丁柔也沉默着将碗筷收拾去了厨房。
只剩下苏妗一个人在大厅里头安静坐着。
一时之间,苏妗竟是觉着有几分烦闷的。
平日里头纪洛常年跟着她,她倒也不觉得什么,依旧干着她该干的活计,可是现下纪洛一不在,她竟是有些心神不宁的。
苏妗在位置上小坐了一会,便站起身来,有些坐不住。
若是说她心里头不惦记着纪洛也是不可能的。
毕竟自打她入主了这个身子,纪洛便跟跟屁虫似得跟在她身后,可以说所有的衣食住行都是由她一手照顾。
她与纪洛倒也从未隔这么久的时间。
只是,若是纪洛没有自己的想法,她忧心便也就罢了。
但是苏妗心里头清楚,纪洛一瞧便知晓乃是个有主见的性子,身上又藏着那般多的秘密,要当真捆在她身边,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故而,苏妗到底是不曾主动去寻纪洛的。
再三思量之下,苏妗取了篮子,便准备出门。
只是她还未跨出小院,外头便有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苏妗原本只以为是冯长东有什么事情未曾交代清楚,方才有折转了回来,却不妨抬头竟是瞧见乃是程婶子奔了过来。
这快年过半百的妇人了,跑动起来竟算不得慢。
眼见着冯婶子这等模样,苏妗不由微微怔愣了片刻,等到程婶子奔到了近前,忙开口问道。“婶子,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这般模样?”
程婶子扶着苏妗不断的喘着粗气,而后眸光在苏妗手里头的篮子上过了一圈。“三丫,你这是要出门去?”
“哦,我打算去我二奶奶家里头走一趟,程婶子你跑的这样急,可是有什么急事?”
程婶子一边听着苏妗说话,一面不断的往着苏妗身后探头望过去。
苏妗下意识顺着程婶子的眸光望过去。“程婶子你想要看什么?”
“你家公公可过来了?”
似乎没想到程婶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苏妗略略有些回不过神来,不由挑了挑眉梢道。“婶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婶子从半掩着的大门往着里头瞧,扫了几眼,没发现纪猎户的踪迹,方才有空闲掉头来同苏妗开口。
“三丫,你公公当真没有过来?”
苏妗心中一跳,不禁觉着有些莫名其妙的,毕竟,她还没有跑到纪家去寻纪洛回来,这程婶子突然来她这儿来寻纪猎户是想要做些什么?
“怎么了?”苏妗不由开口问道。
“婶子可是寻我公公有事?”
“今儿个一大早,张寡妇便闹腾起来,非说昨儿个纪猎户不知晓发什么疯,非要跟她分居,死活不同她同房。”
这乃是夫妻之间的事情,按理说,不应该闹腾的邻里尽知,只是张寡妇那人一点事情便恨不得闹腾的所有人都知晓,闹到程婶子知晓倒也不奇怪。
可是弄得程婶子来寻她,那便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苏妗不由蹙眉。“这事情乃是他长辈之间的事,同我理当没什么关系。”
“你婆婆那人你还不知晓?”程婶子连连摇头道。“也是作孽。”
“你那弟弟的头七都还没有过去,还不能安眠,你婆婆便吵吵着说她一人在主屋住着心里头不安,非要纪猎户过去陪他。”
“可是你那公公却也犯了倔脾气,不肯去。”
“到底你公公在气头上,你婆婆倒也不敢同他犯倔,便只有随着他去了。”
“三丫,你怕是不知晓的。”程婶子说罢,便不由下意识的抬头瞧了苏妗几眼道。“当初分家的时候,那小院子是分给了纪洛的,可是自打你们搬出来没多久。”
“那小胖子便搬进去住了。”按理说,不管苏妗纪洛现下到底发没发达,这小院子既然是分给了苏妗,没经过他们的同意,张寡妇他们怎么都是碰不得的。
“昨儿个张寡妇嚷嚷着说是心中惶恐,便拉着小胖子陪着睡了一晚,本来也是没有什么事情的。”
“可是一大早的,小胖子便说要去小院子里头拿东西,便敲了半天的门,没有反应的,后来小胖子不耐烦了,便找了个梯子翻到小院子里头。”
“这才发觉隔壁院子里头根本就没人,这小院子里头的床铺也扑的平平整整的,一瞧便像是没有人睡过的模样。”
听到这里?苏妗哪里还会不知晓?
这是纪猎户大半夜的不知晓去了什么地方,根本不在小院子里头。
“没有人?”苏妗眉头紧蹙,不禁开口追问道。
“一个人都没有?”
程婶子瞧了苏妗一眼,似乎疑惑苏妗连续重复这话是什么意思。“若是那小院子里头有人,张寡妇还闹腾什么。”
“不对啊。”苏妗心中一跳,仿若是觉察出了些什么似得。
不由抬脚就往着纪家方向小跑而去。
“三丫?”程婶子眼见着苏妗这话都没说两句,抬脚便走,忙小跑着跟上道。“你这是去哪里?”
她赶过来就是瞧着那张寡妇疯疯癫癫的模样,想着纪猎户会不会跑到苏妗这儿来了,叫他回去瞧瞧。
不然依照张寡妇那脾气,能够一直在家里头闹腾。
要是换了别家也就算了,偏生张寡妇就是个大嗓门,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