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荣达赞赏的瞧了纪洛一眼,而后万分诚恳的开口道。
“若是未曾发生这些波折,小殿下想要平稳得度过余生倒也无可厚非,毕竟在未曾有后助之时,贸贸然逞匹夫之勇,非但没有好处,还极容易被赔上性命。”
“可是现下。”荣达温言提议。
“小殿下还是仔细琢磨琢磨日后到底应当如何处理才是了。”
荣达开口说话之时,纪洛一直都沉默着。
他面色浅淡,荣达倒也瞧不出什么大概来,只能凭借着自己把握的那些事情来劝服纪洛了。
“我知晓了。”
荣达原本还想同纪洛的一举一措之中来观察一番,可是不曾想到。
纪洛小小年纪的,居然便能够做到喜怒不动于色。
他盯着纪洛瞧了半晌,却总不能从纪洛的面色之中分辨出些什么来。
“你若是无事,我便先走了。”
纪洛这等神色淡然的模样,着实让荣达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
纪洛也是潇洒,丢下这么一句,甩袖便离开了。
纪猎户倒是想要追上前去,拦一拦纪洛,却不妨被荣达伸手拦住了。
“随他去罢。”荣达对着纪猎户摇了摇头。
纪猎户昨夜不得安眠,眼底染着鲜明的通红之色,瞧着荣达,沉声问道。“你便这般让他走了?”
“不然?”荣达挑了挑眉梢,瞧着纪猎户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思量着他到底初遇上丧子之痛,便也就没有同纪猎户计较这些,只是拍了拍纪猎户的肩头,温声道。
“小殿下乃是个自己有思量的,便随他去罢。”
纪猎户倒是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瞧见荣达的模样,最终还是将所有的话都给咽了下去。
荣达抬眼瞧了瞧天色,眸光微微一转。
初时与纪洛打交道,他便已经清楚纪洛乃是个不好掌控的了,只是现下这种情况,若是将纪洛拉扯到他们这一边,不管如何说。
都要多几份胜算才是。
王爷便是明白这个道理,方才唤他过来跑这趟罢了。
当然,常言道,先礼后兵。
若是这位小殿下还执迷不悟,那么一些必要的手段还是需要的。
不过,他那位小娘子倒是还有几分手段,居然是同楚霖攀上了关系。
这事情若是有楚大世子牵扯其中,倒是有些麻烦了。
思及此,荣达不由微微蹙了蹙眉头。
本来只需要略施压些手段,压一压他那小娘子,倒也不怕纪洛到后来不低头。
只是,虽说探子未曾打听出来,那位苏三丫与楚大世子之间到底是做了什么生意,可是这其中但凡有了楚世子插手,都不是那般好处理的。
毕竟,其余事小,若是被那楚世子察觉出了什么,那便不大好处理了。
说实在的,荣达只是同那楚世子打过一个照面,便觉着那位楚世子怕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也就只是山高皇帝远,那位楚世子也算是聪明,传给上头的那些,怕都是他刻意做出来的假象罢了。
便是因为顾虑众多,荣达方才决定先礼后兵。
且先瞧瞧那位小殿下如何做抉择才是。
毕竟在他看来,便是那位小殿下再有什么心机,到底不过是个孩童罢了,又生长于这样的乡野之地,能够有多少本事?
还不是任由他搓圆捏扁?
纪洛心事重重的回到家中的时候,发觉楼下空无一人,院子房门都紧闭上了。
他在楼上楼下转了一圈,都未曾发觉苏妗的踪迹。
也不知晓苏妗到底领着人去了什么地方。
纪洛方才敛了面上的笑容,缓步走到书房里头,在书桌边上坐下,竟是发起呆来。
过了许久之后,他方才提笔研磨,撑着下颌思忖了良久。
方才落笔。
苏妗用完了早膳之后,在家里头小候了半晌,都未曾见着纪洛回来。
她微微思量了片刻,便让丁柔收拾了一下。
而后便领着丁柔出了门。
昨儿个苏妗回来的匆忙,虽说让苏媚儿给李尚之送了一封信件过去,但也不知晓李尚之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可是她现下也暂时不能回淮阳城,便思量着借着这段时间,将后头的事情给处理一番再说。
冯氏昨儿个将苏妗送到了纪家门口,这心里头便惦记着,琢磨着那张寡妇平日里头便是个得理不饶人的。
现下发生了如此变故,怕更是个胡搅蛮缠的。
眼见着苏妗领着人直接过来了,冯氏惊讶之际,赶忙迎了过来。“你今儿个怎么过来了?”
“瞧着也算是无事,我便过来瞧瞧。”苏妗一面同冯氏说着话,一面往着山顶上头走。
“怎么样了?”
“你去那潞阳去了这么多日,这边他们的动作倒也算是快。”冯氏跟着苏妗后头道。“瞧着怕不用多久便能够开完了。”
苏妗点头,算是应了。
却不妨冯氏话锋一转,陡然冷哼一声道。“可是非有些不长眼的,好似跟我们杠上了似得。”
听到冯氏这般说,苏妗当即明白过来,不由微微挑了挑眉梢,偏头问道。
“李地主?”
“可不就是?”冯氏哼了一声。“他们若是打得井水不犯河水的主意便也就罢了。”
“偏生那李地主没打什么好主意。”
眼见着苏妗不大明白的模样,冯氏比划着,开口道。“你瞧瞧看,这一块,那李地主非要占着。”
“还硬是要同我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