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想着想着便觉着越发激动了,不由沉声追问道。“三丫,你先前的意思是?”
“这初时堂哥不妨先挑拣些简单东西做起。”苏妗扣了扣手指,笑道。“比如说,可以先取那笔筒书签,亦或者毛笔亦可。”
苏妗这话倒是当真不曾说错,这读书人的钱乃是最为好赚的。
“当然,若是堂哥不知晓往那上头雕刻些什么物件,不妨时常去书斋里头走动,只要寻些店铺里头的名画雕刻于其上便可。”
苏妗万万不曾想到今儿个不过这么提一嘴罢了,苏成当真放进了心里头,日后当真钻研起那雕刻之法来了。
苏妗会有如此提议,也是因为以往她跟着楚世子的时候,瞧见了不少贡品。
当今圣上为了表示自己的宽容大度,对楚世子十分的大度,摆送到楚世子府里头的,都是难得的精品。
尤其是木雕,听闻这木雕一雕可能便是十几二十年,只专心雕刻这么一件物件。
可若是成了,届时便是千金难换,不知晓多少文人墨客趋之若鹜。
苏成似乎将苏妗的提议听进了心里头,故而便是午时用饭的时候,也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二爷爷虽说年纪摆在这里,但是却是个闲不住的,一个早晨,苏妗便没有眼见着他安稳过来。
也不负苏成先前所说的祖传手艺,不过是短短一个早晨,二爷爷自打得知了苏媚儿送了自家元孙一个银花生后,便当即坐不住了,取了家里头的木头,不过短短一上午的时日,便给祯儿做了一套桌椅。
说是给祯儿的见面礼。
若非是要吃午饭了,二爷爷怕是还要给祯儿打一个小柜子。
不过短短的相处,苏妗便大抵明白了高氏家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二爷爷虽说沉闷,但是性子却是极好,苏成便有些随到了二爷爷,毕竟也是由二爷爷亲手带大的。
苏成又是个爱琢磨的,这一家子相处起来倒是和睦。
日后若是有机会,也不妨互帮互助一些。
苏媚儿在外头经历了诸多,便难免对这些比苏妗还要敏感上一些,眼见着二爷爷一家只是问着她以后的打算,并未深究她以往到底做了些什么。
心里头便难免浮出一番感激之色。
这用完午饭,苏妗便准备告辞了。
高氏提了一篮子鸡蛋塞到苏妗的手里头笑道。“这二十个鸡蛋乃是家里头的母鸡生下来的,家里头也拿不出什么别的玩意,三丫你不要介意才是。”
“这到底都在一个村子里头,记着多来我家中走动走动?”
“二奶奶,外头风大,你们便不必送了,这横竖家中住的不远,若是有事,往着溪口边叫唤一句,指不定便能够听见了,改明儿我们再来叨扰就是。”苏妗笑眯眯的应了一声。
知晓这回礼鸡蛋乃是村里头的习俗,故而她倒是未曾推脱,只是将鸡蛋放置到纪洛手里头,让他提着了。
高氏瞧了纪洛几眼,因着今儿个纪洛一天下来都没有怎么说话,故而高氏倒是并未将注意力多转到苏妗的身上,现下眼见着纪洛在苏妗身后乖顺的站着,到底还是没忍住。
将苏妗拉近了一些,凑到苏妗耳畔道。“三丫啊,不是奶奶啰嗦,只是这你到底是要想清楚了。”
“纪洛乃是个心智不全的,这女子啊,后半生不能依靠男子便唯有依靠孩子了,你是个聪明的,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纪洛耳尖,高氏又觉着纪洛怕是听不懂的,故而这声音倒是没有刻意压得太低。
苏妗初时还觉得奇怪,高氏揪着自己想要说些什么,没想到竟是说这个,她当即面上不由浮出了一抹哑然,下意识偏头瞧了纪洛一眼,眼见着纪洛站在一旁,像是什么都不曾听到似的。
眼见着自己将目光投掷过来,还对着自己咧嘴笑了笑。
苏妗面上不由浮出一番无奈,眼见着鬓发花白的高氏正一面认真的瞧着自己,像是当真心里头是为了自己好的模样,苏妗倒是不知晓如何说了。
“二奶奶。”
“这女子啊,未嫁从父,出嫁从夫,二奶奶知晓你是个聪慧有本事的人,但是作为一名女子,苏家是什么情况你也是知晓的。”
“虽说你叔公做了主,将你从苏家一脉给分了出来,可是这明面上的亲可以断,可是血缘是万万断不开的,你也知晓你奶一家子是什么人。”高氏拍着苏妗的手。“你要为你日后多做打算才是啊。”
高氏这话说的含糊,苏妗哪里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苏家人到底对她如何,她心里头门清的很,若说以往不过是些小打小闹便罢了,可是上一次却是切切实实的寻了个游方道士来,也好在那游方道士不过是个江湖骗子罢了。
要是当真寻了个人来,当真瞧出些什么来,那她这条性命哪里还有现在如此安稳的?
苏妗性子喜静,苏家人以往怎么对苏三丫的,她不管,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只是因着上辈子在深宅大院里头,日防夜防的已经十分疲惫,懒得同苏家人计较了。
可是架不住这苏家人莫名其妙非要闹腾自己。
她虽说不想惹事,但是这些人得寸进尺,她也不是泥捏的,任由着人来把持着。
若非是上一次李启荣打了岔,苏媚儿的事情害的她在城里头待了一段时间,她哪里会这般容易的便放过苏家人?
若非是念着这临近过年,只要苏家人不要在她面前晃,等到过了这个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