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老夫人已经将这话搬出来了,李珩之沉默下来,竟是一时不知晓理当如何接话了。
站在一旁瞧了许久的李启荣在这个时候凑近了一些,笑嘻嘻的打趣道。“瞧着表弟为难成这模样,莫不是心里头已经有了好的人选?不好意思说出口,方才遮遮掩掩的不曾?”
李老夫人倒是未曾想到这一点,听到李启荣这话,也不由将目光投掷在了李珩之的面上,开口问道。“可是如此?”
李珩之脑海之中隐隐之间勾勒出一道倩影,只是那影子初具雏形便被李珩之强行压了下去。
李老夫人瞧着李珩之这等模样,面皮陡然之间微微抖动。“珩之你?”
李启荣似笑非笑的瞅着李珩之道。“表弟可是在顾虑些什么?”
“自幼祖母便十分疼爱于你,若是珩之表弟当真是心有所属,但凡是好人家的女儿,外祖母必定是会替你备好聘礼的。”
注意到李老夫人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李珩之沉默了半晌摇头道。“表哥多心了。”
“只是我这些年孤家寡人久了,只想承欢外祖母膝下,无心娶亲罢了。”
李老夫人听到这话,紧蹙的眉头不由松开。“你这小子倒是将我吓得不轻,我还以为你是想说些什么。”
“无心娶亲。”李老夫人摇着头笑道。“你莫不是还准备终身不娶?一人孤独终老?”
“表弟这话说的,若是娶了孙媳妇,孝敬祖母的不是还多了一个?”李启荣开口道。“我怎么觉着表弟这话不过是托词罢了。”
李珩之这话被李启荣毫不留情的拆穿,当即沉默了下来。
“珩之。”李老夫人瞧了李珩之一眼,紧蹙着眉头道。“你可是有什么顾虑?”
“外祖母。”沉默了许久的李珩之陡然抬头道。“外孙只是不想委屈辜负了个好姑娘罢了。”
听到这话,李老夫人倒是不知晓应当如何接了。
若是换的旁人,兴许还能说出些安慰的话,比如夫妻之间讲究的乃是日久生情相敬如宾之类的话。
可是这再寻常不过的话落在自幼父母和离的李珩之身上,便难免带着几分嘲讽。
只是李珩之这话话音还未落,外头陡然传来一声惊呼,旋即,噼里啪啦的声音落了地,而后便有什么人迅速的跑了出去似的。
李老夫人惊异不定的支起身子。
李启荣蹙着眉头,沉声开口道。“外头怎么回事?”
外头候着的丫鬟施施然进了门,连头也不敢抬,手上端着的红木托盘空空如也,她一进来就跪倒在了李老夫人面前,颤颤巍巍道。“先前武小姐跑出去了。”
“什么?”李老夫人当即坐直身子,面色大变,陡然将目光投掷在李珩之的身上。
她当真不知晓武宁儿是什么时候来的,瞧着武宁儿的动静这般大,想必是听到了先前李珩之的话了。
“珩之,你还不快追出去?”
李珩之也没想到武宁儿先前便在外头,一时之间也带着几分吃惊,只是便是如此,他的身形也是丝毫未动,只是静静的站着。
李老夫人额角隐隐抽痛,到底是瞧着李珩之长大的,哪里还会不知晓李珩之这眼神乃是什么意思,当即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你的亲事,我这个老太婆也不多加过问了,随你去吧。”
李启荣眼见着李老夫人这明显是动了气,忙上前给李老夫人顺了顺气。
李珩之得到老夫人这一句,方才掉头往着外头去了。
“真是,作孽。”李老夫人口中不由喃喃的说出这一句话,便软了身子。
“外祖母。”李启荣观察了一番李老夫人的神色,当即上前给李老夫人按压起额角来。“现下天气逐渐寒了,祖母要顾念着自己的身子才是。”
“这偏头痛乃是老毛病了。”老夫人摇了摇头,不由带着几分若有所思,许久之后,方才恨铁不成钢般咬牙道。“我瞧着武家那丫头甚是乖顺,模样也是十分出挑的,珩之怎么就是瞧不上眼。”
李启荣听到这话也不免沉默下来,到底是不知晓如何去开口似的。
“启荣啊。”便在这沉默之间,老夫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长叹一声道。“那丫头的身份跟性子都是极好的,若是我们李家有这个福分同武家结亲的话,日后也算是有了依仗你说是不是?”
李启荣沉默了半晌,而后陡然开口道。“祖母,有一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老夫人似乎是听出了他话中带着的深意,轻轻应了一声。“嗯?”
“表弟许是因为姑姑的缘故,自幼对女子便保持万分距离。”李启荣手底下一边有规律的按压着,一边徐徐道来道。“虽说白表弟性子温和,但是能够近身的不多,除去了宁儿外,倒是没有旁的人能够近他的身了。”
“现下表弟说什么都不愿意同宁儿的婚事,我总觉着。”
李老夫人身子猛地一僵,撑起身子,拂开李启荣的手,盯着李启荣道。“你这话乃是什么个意思?”
李启荣话说到一半,面上掐着恰到好处的犹豫,瞧着李老夫人叹口气道。“要我瞧着,表弟怕是心有所属了。”
李老夫人面色陡然难看下来,不住的在脑中过了一圈,最后也不知晓想到些什么,身子都气得抖动了起来。“你莫不是说....那位。”
李启荣眼见着老夫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由摇头叹息道。“原本我也未曾想到这个份上,只是现下结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