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独孤熙待在陵国皇宫,若成了陛下侍君,则完全可以利用柔弱无辜的假象,美貌无双的利器来俘虏女帝芳心。
楚宸跟女帝分开,东陵跟西陵相隔如此之远,沟通是多么不方面,一封信报送至陵国帝京至少得七八日,女帝得信回复还得七八日。
这一来一回所花掉的时间,够心怀不轨之人做多少事情?
所以,独孤熙在这件事中是无辜的,置身事外的?
楚宸绝不相信。
但独孤熙远在东陵,指令传到西陵来也同样需要时日,况且……他一个美貌而柔弱的皇子做什么事都得小心谨慎,若无帮手……
怎么可能没有帮手?
他必定有帮手。
这个时候能成为他帮手,又愿意成为他帮手的人……
楚宸双手抓紧棺木,脑子不停地转着,不停地思索着各种可能性。
时间仿佛就此沉寂了下来。
灵堂外白幡阵阵,灵堂里静得诡异,让人心生不安。
楚宸目光很快又落回父亲的面上,盯着这张明显有着中毒症状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伸出手,闭了闭眼:“请恕儿子不孝,冒犯父王。”
修长的手指触摸到这张已经僵硬冰冷的脸,在他耳后小心地摸索,只一会儿,指尖就传来一阵被寒气冻得发麻的感觉。
楚宸收回手,沉默地看着自己白皙圆润的指尖,眼底似有晶亮的光芒一闪而逝,随即晶亮变成了寒芒。
唇瓣抿成一条线,他转身走到另外一具棺木前,看着木棺中躺着的母亲。
从回来到现在,他一直只在追究父王的死,却并没有问一句母亲。
到了宫里,太后也没有提起母亲的死因。
而现在……
楚宸很想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
这张脸看起来很平静,除了死后泛着正常人都有的惨白之外,并无丝毫中毒迹象。
楚宸沉默地盯着看了片刻,把自己的手伸过去,心里默念一声:“娘亲,儿子冒犯了。”
指尖在耳根后面方寸之地摸索了一阵,直到指尖再次泛起酥麻寒意,他才收回手,又看了一会儿,伸手探向郡王妃的脖子。
微微扯开一点衣领,细白脖子上一道勒痕清晰入目。
楚宸神情幽深,透着高深莫测之感。
……
夜深深。
万籁俱寂。
子曦躺在床上眯了一觉,这些日子她太累,亲政之后,赶上秦裳的事情,秦裳的事情刚告一段落,又赶上楚宸的事情。
她心头凌乱,身心俱疲。
被南墨昊按得舒服,疲惫得到很好的缓解,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并不知道,在她睡觉的时候,那个貌美如花的少年煎熬了半夜,痛苦越来越剧烈,几乎要惨叫。
而南墨昊显然不想让他的声音扰乱了子曦好不容易才有的好眠,直接一缕真气射出,点了他的哑穴。
少年在地上疼得翻滚,十指死死地扣着地上的红毯,急促的喘息也被隔绝在外。
直到下半夜,子曦才幽幽醒来。
睁开眼,一双美眸定定地望着精美的帐顶,轻轻叹了口气:“皇叔,可以了。”
南墨昊停下手,半跪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