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飞去安顿兵马,九娆和天舒策马进了城,因没有特意通知谁,所以并没有人出来迎接圣驾。
两人也没急着往皇宫方向飞奔而去,
“乌桐街有家戏楼,我们去看看。”九娆转头看向天舒,“我的生辰快到了,以往也没正式庆祝过,今年请个戏班子去宫里唱两天戏,你觉得如何?”
天舒点头:“听陛下的。”
于是两人直接往乌桐街行去。
“柳拂衣,我家少爷请你去唱戏是给你面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几个身强力壮的护院站在一座府前,拦住了从马车上下来的青衣公子,个个满脸凶相,横眉竖目地盯着公子,“少爷说了,只要你去陪他三天,可以把畅音楼买下来送给你,否则这帝京只怕不再有你的容身之地。”
两个少年刚骑马转过长街尽头,就听到这么一句大言不惭的威胁,天子脚下明晃晃地使用特权欺男霸女,倒是让九娆觉得有些新奇。
抬眸看了一眼,前面不远处就是畅音楼,几年前九娆来过这里。
“天舒,还记得这吗?”九娆转头淡问。
天舒点头:“记得。陛下那时还任性了一回。”
短短几日之内不止一次听到“任性”两个字,而且还是出自她最信任的两个人嘴里,让九娆恍惚觉得自己好像真成了个不懂事的小女孩。
摸了摸鼻子,她想起当初第一次来这里时,是以挨了一鞭子的代价把不可一世的项南送进了天牢,回到宫里被摄政王叔叔斥责了一句“任性”。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五年。
九娆坐在马上没动,安静地看着前面一幕。
事情就发生在畅音楼门口,所以很快就惊动了戏楼里的老板,一个身穿宝蓝色锦衫的中年男人很快走了出来,“各位,有话好好说……”
“廖老板,我家少爷明日在府中设宴招待好友,想请拂衣公子入府去唱场戏,唱一场按照这里一场收入的双倍给银子,应该不算为难了拂衣公子吧?”
“这……”廖老板赔笑了一记,“畅音楼有畅音楼的规矩,楼里的角儿不出楼,只在台上唱戏,还请各位见谅,见谅啊。”
“这么说,廖老板也是不给面子咯?”
廖老板依然赔笑:“请各位见谅,畅音楼的角儿只唱戏,也只在楼里唱戏,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可是我家少爷脾气不太好。”那当先的小厮仗着主子的势,显然也做惯了耍威风的事情,闻言冷冷一笑,“若是得罪了我家少爷,廖老板该知道后果的。”
廖老板闻言,敛了面上赔笑的神情,淡淡道:“这是天子脚下,我相信余少爷也是有分寸的。”
有分寸?
小厮冷笑:“廖老板这话真好笑,我家少爷——”
“回去告诉你家少爷,我愿意去。”清泠泠的声音如泉水般响起,语调平淡,嗓音却是长期唱戏而染上了些许柔色,听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明日一早,让余家的马车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