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肚子。”

“嗯。”姜盈枝剥着栗子壳,心里想着婧欢姝喜可取到签子了。

盛会嘛,自然是有些特别安排,比如城中的祥如寺便有抽签取花灯的活动。竹签上的数各对应一盏巴掌大小的仿制花灯,而花灯里又暗藏一道签文。或寄寓姻缘,或推算运势,还是有点意思。只是闻讯而来的人实在太多,蜂拥着挤满寺前各个角落,姜盈枝不愿在队列中耗去辰光,就让婧欢二人在那等着。

姜盈枝走走停停吃了不少东西,二哥又给她猜灯谜赢回来一盏最好看的花灯,她一手提着花灯,一手拿着个画作老虎的糖人,难得脸上一直带笑,皆是飞扬神采。姜元川手上拿着、臂弯挂着、怀里揣着若干吃的玩的东西,一路有求必应地哄着妹妹。

兄妹二人终于走完这条街,朝祥如寺行去。

正巧婧欢她们方才抽了签,小跑着迎上来:“姑娘,可以到边上领花灯了……哇,这盏花灯真漂亮!”

姜盈枝接过竹签,将手上的物什交由婧欢,由姝喜陪着朝花灯处走去。

僧人看了她的签子,按上面刻下的数找到了同样数字的花灯。姜盈枝在功德箱中投下一枚金锞子,那僧人双手合十道:“多谢小施主。”

姜盈枝从花灯开口探指进去,取出一张卷轴形状的签文,她展开来借着皎皎月光一看,上面书着两字:意外。是姻缘还是运势,是意外之喜还是意外祸端呢?姜盈枝不得其解,总归也是凑个热闹,应该也说不准。

姜盈枝边迈步,边把签文塞回了花灯里面,冷不防被路过的人撞了下,小小的花灯摔落在地上,被人东一脚西一脚地踢远了。姝喜想找,可朝地上一看,只见密密麻麻的人脚,根本找不到花灯的影子。

姜盈枝走回二哥身边,怏怏不乐地垂着眼睛,姜元川揉揉她脑袋:“怎么了?”

“我的花灯掉了,被人踢开了。”

妹妹高兴才是大事,姜元川二话不说便要去寻:“你在那边树下等着我,二哥去帮你看看,是几号?”

“一零四。”

树下,是指寺中通往后院的一处院落,此时静寂的菩提树下无人行经,倒是可以歇歇脚。姜盈枝站在那里,远处沸腾人声变得细不可闻,惟有清风带起一阵簌簌的树叶响。

她微微皱眉,还真是意外啊……才拿在手上一会儿,都没捂热乎就叫人碰掉了。虽然不是值钱玩意,好歹算个纪念啊。

身着雪色锦衣的小姑娘月下伫立,仿佛凭空长出数十年的愁思,展目望着夜空,眉目间笼着忧郁。月光如练,为世间披上一层白莹莹的微光,空空的庭院里,忽然自暗处走出来一个人。

披着澄澄清辉、比冷月还要清沥的少年,池故辛。

“池哥哥?”她惊讶唤道。

池故辛神情中闪过一瞬意外,待看清树下的小姑娘,他快步走近,扫了眼她身后的丫鬟,道:“怎么只有你们几人?”

姜盈枝伸手指着人头攒动的前院:“二哥帮我找花灯去了。”她打量着他装束,轻便的黑色劲装满是清肃气息,一点儿也不像是出来游玩的。

“那你呢,怎么只有一个人?”姜盈枝暗暗向他身后扫过一眼,空无一人。心中嘀咕,就算他性子再喜静,这样的日子还是独来独往的,未免太寂寞了。

池故辛不在意地摇头,瞥见她油润嫣红的嘴唇,不禁笑了:“从长康街过来的?”

姜盈枝惊讶了一霎,忙不迭点头:“街上移宫换羽,很是热闹好玩呢。待会还要去泗安街逛逛,池哥哥一起去吧?”

池故辛笑意愈加浓了,很乐于听到这提议,只是惋惜道:“今日却是不行,我不多时便要走了。”他似乎真急着离开,捉起小姑娘的腕子,牵着她朝前院走去:“我带你去找姜二公子。”

他应该在暗处待了许久,握上姜盈枝手的时候,她被他衣袖间凝结的冷流冻了一下,细密的凉意缠绕在手腕上,激起轻微的颤动。她顺从地跟上池故辛步子,没有开口。

池故辛却敏锐地捕捉到那一阵不易察觉的轻颤,覆在她腕上的手掌紧了紧,侧目问道:“怎么了?”

姜盈枝摇首,只冲他笑了笑,秀气漂亮的唇微微翘起,好似一抹染成樱桃色的月牙。小脸如被糖水洗过般,每一寸都泛着清甜气息。

池故辛眼神变作汩汩流出的温水,正想摸摸她脑袋,下一刻雪团团手上一挣,从他的掌中滑了出去。他下意识地收拢了手指,空落落的只握住一阵风。

姜盈枝上前几步:“二哥你……”

姜元川也朝妹妹走过来,抬手摸了下她头顶,颊上露出两个生动的浅浅酒窝。掌心摊开给她看,刻着“一零四”的小花灯正躺在上面。

“二哥好厉害!如何找到的?”姜盈枝将花灯翻来覆去瞧着,的确是她那一盏。她根本无法想象,二哥这样芝兰玉树的一个人,蹲着身子头埋得低低的,像把扫帚一般地于人群中扫过。

姜元川脸上有几分尴尬,摸了摸鼻子:“咳咳……恰好拾到的。”实则是他眼光急转的模样被人注意到,他只简单说了原由,便有一堆姑娘涌上来,手里都拿着花灯说叫他认一认,也不管自己手上的数字压根与一零四沾不上边。

姜元川被丸丸崇拜地望着,将方才“皇帝被迫翻妃嫔牌子”似的不适感抛之脑后,对妹妹一笑:“走吧。”

姜盈枝回头望了眼,想起被她甩开的池故辛来了。庭院里冷冷落落,一如


状态提示:23.祥如寺--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