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娟转过身来，看向鲁艺，不知道他为何说这话。
风梅和凤兰看着刚才一直没说话的鲁艺，脸一下子变红了。
她们卖身救人的决定可以跟胡娟说，甚至也能闭着眼睛接受命运的捉弄。
可是当着一个有点帅气的同龄人，她们还是害羞了。
鲁艺连忙解释道：“别误会，我没有让你们当我的……情人的意思，我纯粹是因为对昆曲感兴趣。”
另一个小美女凤竹眨眨眼睛说道：“你不是对龙泉青瓷感兴趣吗？你开业那天，我还偷偷去看了呢。不过你们公司哪个高管美女挺漂亮的那个，叫葛佳佳吧？当时还跟我们对接了，只不过后来嫌昆曲太落伍，不是潮流的东西，所以没有谈成。”
鲁艺知道这是葛佳佳开业庆典时的备用方案，不过是被霍青玉给否了。
因为霍青玉觉得太花钱，所以让200多名员工集体跳广场舞。
免费、大气、震撼人心，就是逼格低一些。
凤菊一撇嘴说道：“肯定是贪图三位姐姐的美色。”
鲁艺摇了摇头，说道：“葛佳佳和你们比，漂亮吗？”
“漂亮！而且你们公司还有个叫沈慧的，好像更漂亮。”凤竹比其他三人更清楚鲁艺公司里的情况。
胡娟在一旁说道：“小鲁，昆曲虽然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不过和你的龙泉青瓷是一条河的两岸，跨界太大了。”
凤梅说道：“而且曲艺社要建起来需要投资一个亿，虽然政府补贴一半，但还需要自掏腰包5000万。看你的样子，和我差不多，应该还没毕业吧？你有钱？”
她看了一眼鲁艺，说道：“小鲁，你就别掺和这事了，我打听一下有没有人愿意接手吧？哎，曲艺团怎么赶上这么一摊子事情呢？”
鲁艺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把短信息打开，说道：“师母，你看一下，这是我的银行账户。”
胡娟扫了一眼，说道：“怎么着，你还真动心了？”
凤梅离鲁艺最近，看到了鲁艺的屏幕，点着头数了一下，不由地惊呼道：“你真的有……5000万！”
鲁艺点点头，说道：“货真价实，而是王教授可以作证的。”
胡娟眨眨眼睛：“就是那个碗……钱？”
鲁艺点头承认，这种事情，没必要说出来。
凤兰却是四姐妹中最冷静的，她看着鲁艺说道：“我们希望曲艺团的老板不单单是个有钱人，还必须是热爱昆曲才行。如果不是，我们宁愿你只给钱，你拿收益，如果你觉得不平衡，我和凤兰照样可以陪你。”
鲁艺呵呵笑道：“龙泉青瓷只是我一个爱好，其实我也是一个演员。”
“你？演员？”五个人全都愣住了。
胡娟差点把一个曜变茶碗打碎了。
鲁艺站起身来，咳嗽了一声，说道：“这样吧，我清唱《牡丹亭》中《游园惊梦》片段怎样？”
“《游园惊梦》？”这次连胡娟都吃惊地说出来这个曲目了，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鲁艺既然知道这个曲目，肯定是对昆曲十分了解的。
这可是昆曲最经典的曲目，能够拿出来这首曲目，至少说明鲁艺不是花架子。
戏剧家汤显祖的代表作《牡丹亭》，被改编成各种戏曲传唱了数百年之久，一直是昆曲的保留剧目。
《牡丹亭》中，最为引人入胜的当属杜丽娘与柳梦梅那亦真亦幻的爱情故事。因教书先生教授了《诗经》中“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词，杜丽娘萌生伤感之情，在与丫鬟一起游览了自家的后花园之后更生伤春之情，回来后竟然梦中与一手持折柳的公子在花园内有了一番云雨之情，在梦醒之后独自入后花园寻找梦里多情郎。由此，也就有了昆曲《牡丹亭》中杜丽娘“游园”、“惊梦”和“寻梦”等几段戏。
当下，鲁艺站在了客厅中，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
在旁边的胡娟突然感觉到鲁艺的气质发生了变化，凤梅瞪大了眼睛，想要说话，却被胡娟用眼睛给制止了。
鲁艺再一次睁开眼睛，仿佛已经化身为一颗柳树，唱句从他嘴里出来，让众人沉浸在杜丽娘与柳梦梅的梦幻爱情之中。
……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钿。”
“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
“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画廊金粉半零星。”
“池馆苍苔一片青。”
“踏草怕泥新绣袜，惜花疼煞小金铃。”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
鲁艺唱完了，而胡娟等人已经愣在了那里。
胡娟的眼睛湿润了，鲁艺的唱腔，让她回忆起了年轻时候，与王凤山偷偷谈恋爱的事情，想起了两人激动而害怕的牵手和相拥，想起了两人的点点滴滴。
四姐妹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只是谁也没有擦拭。
鲁艺咳嗽了一声，说道：“我唱的是爱情啊，你们哭什么？”
胡娟擦了擦眼泪，扭过脸去说道：“没什么。”
凤梅和其他三人对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云鹤林跑路带给她们的压力被一扫而空，随后凤梅冲着三姐妹点了点头，四人齐齐施了一个古礼。
“我的团长，我的团。从今以后，昆曲曲艺团就是你的了！”
胡娟脸上也露出了一幅轻松的表情，再看向鲁艺，怎么看怎么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