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秋天，正是秋高气爽的日子，辽城这座北方城市的马路上布满了银杏叶，让这个秋天更显得如画般美丽。
在这样的日子里，吸一口气都感觉到十分惬意。
只不过，那是别人的日子，对于鲁艺来说，却如同末日。
“王教授，求放过。”鲁艺趴着门框，眼睛盯着三尺讲台上的那个精瘦的老头哀求道。
“怎么着？报名我王凤山的选修课，你还想退出去？”精瘦老头一撅白胡子，声音提高了八度，“谁不知道我龙泉青瓷是世界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想上我课的人都能排到国外去，你小子很幸运啊，”
鲁艺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阶梯教室，都快哭了出来，这特么是排到国外的节奏吗？
他仍然不死心地说道：“王教授，我不学还不成吗？我就差一学分就修满了，您的青瓷工艺可是没几年出不了师的，我其实就是修一个选修课而已，您有必要这么为难我吗？”
王凤山狡黠的一笑，用带有哄骗性的声音说道：“小子，别不知好歹，既然你选择了我的课，我就有义务教授，到时候出师了，你也算是半个非遗传承人了。”
“我手滑好不好？”鲁艺掏出自己的手机，指着那个选修课app说，“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研发的，连字体重叠这种bug都犯，干脆开除得了。”
“你别乱说，那是刘校长儿子的科技公司研发的。”王凤山自然知道其中的内幕，只是不方便为外人道也。
鲁艺先是卸载了那个选修课的app，然后心有不甘，从王凤山的污点开始说：“你的选修课为什么起名叫人体工艺美术课？这不是害人吗？”
王凤山呵呵笑道：“小子，你还算有悟性，认识到了龙泉青瓷工艺的真谛。”
“悟性？这和悟性根本不搭界好不好？”鲁艺差点吐血，这教授果真是张口就胡说八道。
王凤山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先是掰下来一根，说道：“第一，龙泉青瓷的烧制始于1700多年前，宋代达到鼎盛，是中国乃至世界陶瓷史上烧制年代最长、窑址分布最广、产品质量要求最高、生产规模和外销范围最大的青瓷历史名窑之一。青瓷烧制，综合运用了工艺制作技术、美术底蕴、诗词等多种形式，才使得它名扬海内外，从这一点上讲，它是一门工艺美术学问，这一点你承认吧？”
不得不说，王凤山很有口才，他说的话，作为工业设计专业的学生，鲁艺不得不承认。
“不过，这貌似也和人体没关系啊，那第二呢？”
“第二就有关系了，所谓工艺，自然要是人加工出来的，这就是人类的体力劳动，简称人体。”
鲁艺差点把门框拽下来削一顿王凤山，以解心头之恨。
他咬着牙说道：“靠，人体还能这样解释，我竟无言以对。那第三呢？”
鲁艺掰下第三根手指头，淡然说道：“第三嘛，虽然这是门选修课，但是如果你不修的话，以我王凤山的面子，我敢打包票，你会修不到学分的。”
“我……你……老流氓，你还能不能再龌龊一点？”鲁艺觉得自己快要被这老头给玩死了。
虽然他恨不得上去教训一顿王凤山，不过他却不敢，毕竟这所名校尊师重道，让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削一顿，虽然能过瘾，但已经读了快四年的大学恐怕就泡汤了。
面对老流氓王凤山，鲁艺只好退而求其次：“王教授，您知道的我这个专业工作不是太好找，我还要多跑跑人才市场，恐怕没法按时上您的课。”
他心里想好了，只要这老头吐口，自己绝逼要找各种借口不来上课，大不了重新选一门课程，辛苦点，挨过这半年，就能和这老头oodbay了。
王凤山不以为意，说道：“龙泉青瓷工艺主要教授地点并不在课堂上，而是在校办工厂。实在错不开的话，你完全可以晚上加班练习的。有不明白的，我老王就住在隔壁，可以连夜帮你辅导。一定会让你学到这门技艺的同时，拿到那关键的一分的。”
鲁艺哭死的心都有了，这个隔壁老王滴水不漏，让他和提线木偶一样，根本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
“学倒是可以，有没有其他福利？”鲁艺决定破罐子破摔，开始和王凤山漫天要价。
王凤山却没有坐地还钱，说道：“这样吧，龙泉青瓷烧制是个很累心神的活，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你用来练手的青瓷，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我都以一百元一个的价钱收购。”
鲁艺心中暗道，你还用人格担保？就目前这种情况下，我能相信你的人格吗？
他的想法，自然暴露在脸上。
王凤山作为老教授，怎么能看不出来鲁艺的犹豫？可是为了这个非遗的传承，他必须拉鲁艺上船，收购失败的青瓷，少不了又要和夫人磨嘴皮子。
“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和你签一个协议，白纸黑字，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鲁艺一咬牙，说道：“好，既然这样那我就签。”
不过他心中却想，不管学成啥样，就是拼了命也要一天烧制十个八个的青瓷，把老王的家底掏空，让老王知难而退。
王凤山从公文包里掏出两张纸，刷刷刷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递到了鲁艺面前：“来，签了字，我们也算是有个合同了。”
“老流……教授，你这都提前准备好了？”鲁艺觉得自己有点上当。
王凤山说道：“签吧签吧，哪里有上课还能赚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