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公公。”丁大全等人不用回头,光听那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就知道来人是大内总管董宋臣。果不其然,一身太监总管正装的董宋臣领着八个小太监与一大群御前侍卫,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拥挤不堪地临安府大堂,董宋臣扯着公鸭嗓子自我介绍道:“马知府不必吹胡子瞪眼睛,咱家不是来干预你审理案件,只是皇上万岁听说了马太尉公子被蒙古使节团所害,知道案情牵涉重大,特地派咱家来听审的。”
“原来公公是皇上派来听审的钦差。本官就不敢阻拦公公了。”身为大清官的马光祖是皇宫第一贪董宋臣的死对头。冷哼道:“来人啊。快给公公设座。”董宋臣也是一声冷哼,大模大样的坐到了马光祖右侧。但就在这时候。一件让贾似道党羽万分惊喜的事情生了……
“我的孙儿啊!”马天骥的母亲被陈宜中以银针救醒后,因为气不过孙子被害,老人又扑到凶手身上哭喊揪打,而那蒙古使节团地黄坤大概是狂怒中气昏了头、也有可能仗着蒙古势力素来看不起宋人地缘故,竟然没好气地用肩膀拱了马天骥母亲一把,马天骥母亲已经八十多岁那经得起年轻力壮的黄坤一撞,被撞得仰面摔倒。后硇勺重重撞在青石地面上。一头银顿时被鲜血浸染。
“娘啊!”马天骥象疯了一样冲上去,扶起母亲时。他地母亲已经气若游丝,眼见不活。见此情景,马天骥如遭雷击,顿时扑到母亲尸身上疯狂号哭起来。而刚刚与蒙古结下不共戴天之仇董宋臣马上跳起来,大喊大叫道:“好大的胆子,凶手竟然敢当堂打死被害者家属!马光祖,今天你要是再不判凶手死刑,本公公就请王命旗牌先罢免了你!”堂下看热闹的百姓也恼恨蒙古人对一名风烛残年的老人痛下毒手,纷纷叫骂起来。
“黄坤,你这个混蛋!”阿合马几乎气昏过去,跳起来冲到黄坤面前就是啪啪两记耳光,打得黄坤嘴角渗血。而黄坤也横下心来,大叫道:“大人,我杀了这个老婆娘,我承认!但我绝对没杀那个狗屁马公子,我是被人陷害的!”马天骥大怒,放下母亲飞扑上去,揪住那黄坤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打一边骂,“狗鞑子,杀了我儿子,又杀我母亲,我马天骥和你们势不两立!我明天就上在前方杀光你们这些狗鞑子!为我的母亲和儿子报仇雪恨!”
“马大人,揍死这些狗鞑子,出什么事,本公公替你在皇上面前担着!”董宋臣不怀好意的叫道。宋京则虚情假意地劝道:“马太尉,不能再打了,当堂殴死疑犯,吃亏地人只能是你自己,皇上那里,只怕大人不好交代----不过小人和前线十几万大军一定支持大人。”
大堂上杀人疑犯当众打死被害者家眷,当朝太尉和蒙古使节又当众毒打凶犯,旁边还有权势熏天的大内总管和军民拥戴地前线军官煽风点火。面对如此混乱复杂的情况,大清官马光祖还是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软弱无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其实不光是他,当朝左丞右相吴潜和丁大全也对此束手无策,倒是贾似道老贼的走狗陈宜中颇有心计,上前向吴潜拱手道:“吴丞相,这个案子牵涉太大,当事人又个个位高权重,身份特殊,交给小小一个临安府只怕是断不下来。小人觉得应该把这个案子上交大理寺、御史台和刑部,由三法司三堂会审方为妥当。”
“不能上交!”丁大全是何等人,马上便听出了陈宜中的险恶用心----开玩笑,大理寺判寺是主战派官员沈炎,党附于忠王赵;刑部主管是马天骥党羽谢簿,御史台主管干脆就是贾老贼走狗翁应龙的亲哥哥翁应弼!这个案子交到他们手里----煤炭他们敢说成是白的!稍一思索后,丁大全觉得这个案子只有留在大清官马光祖手里最有利,如果马光祖能查出这件案子背后有贾似道老贼的黑手,那就可以逆转形势甚至一举板倒贾似道。所以丁大全很难得的搬出大宋法律,“依我大宋法规,举凡案件必须由县府一级官员先行接手。做出判决后再上交州府。州府二审后才能上交三法司。”
“此案牵涉重大,又牵扯到蒙古求和使团,所以必须按大宋法规一级级上报,否则传扬出去,我大宋司法何存?法典何存?”丁大全口口声声大宋法律,一般人还板不倒他。陈宜中却是丁大全的死对头,无理搅三分道:“正因为此案关系重大,所以才需要越级处理。当朝太尉的公子被蒙古使节所杀,也只有三法司亲自处理。才能配得上被害者与凶手地身份。”
陈宜中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却得罪了为官清廉地马光祖。也起了反作用。马光祖板着脸说道:“陈大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宋法典面前,没有尊卑贵贱之分。这个案子疑点重大,还缺少两个重要证人,一个是那偷钱包的稚龄少女,一个是蛊惑马公子到青瓦街寻欢做乐的在逃犯人薛畴----在这两个犯人抓捕归案之前,除非皇上亲自下旨,否则本官一不会结案。二不会上交。”
“随你。”陈宜中气呼呼的冷哼一声。心中却在叫苦,“恩相这次是怎么搞的?派出来的人做事怎么留下这么多漏洞?这要真是被马光祖查清楚了。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而马光祖也懒得再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