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也台总算是把刘整的脑袋暂时从刀下拉了回来,阿里不哥勉强更改命令道:“把刘整蛮子和他的几个儿子全部收监,等查清楚了反歌来源再说。”刘整如蒙大赦,赶紧磕头求饶。这才被怯薛押着灰溜溜的出帐,不过在即将走出金帐时,刘整猛然又想起一事,赶紧又挣扎着冲回阿里不哥面前,惊得也台大叫,“刘整蛮子,你想干什么?你真想找死?”
“大汗,大妃,末将还有一言,请你们一定采纳!”刘整不顾怯薛按着他拳打脚踢,仍然挣扎着大叫道:“大汗派去兖州的使者遇害一事已经查明。是贾似道老贼安排的细作所为,目的是为了把张荣祖孙逼上绝路!张荣祖孙肯定会对贾似道老贼心生间隙,大汗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再派使者招降李璮和张荣蛮子,定然成功!万不可因此放弃招降,屠城报复,那么做,只会把李璮和张荣蛮子逼回宋蛮子一边啊——!”
“大汗,大妃,末将句句都是忠贞肺腑之言,请一定不要中了贾似道老贼的奸计啊!”尽管已经被四五个怯薛强拖出金帐,刘整仍然在不断的大喊大叫,提醒阿里不哥千万不要错过这个难得机会。阿里不哥则冷笑连连,哼道:“继续招降?打算让你控制的蛮子军队更多,好来杀我们苍狼白鹿的子孙?”
哼完,阿里不哥站起身来,指着张弘范吼道:“张弘范,我给你三天时间,务必要查清楚反歌来源,都是些什么人散播!”张弘范赶紧磕头答应,很是庆幸自己这次没有被列为怀疑对象。阿里不哥又指着儿皇帝赵孟頫咆哮道:“赵孟頫,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滚回帐篷去,没有我的同意,不许出帐一步,也不许见任何一人!如果你还想要脑袋,最好就不要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儿皇遵旨。”赵孟頫也是赶紧磕头,心里却恨不得把那的汉人士兵掐死——娘的,这不是想害死朕么?赵孟頫被怯薛押着离开金帐后,阿里不哥稍一盘算又命令道:“传令下去,在泰安和兖州城下树起屠城旗,攻破这两座城后,屠城报仇!他娘的,蛮子就是靠不住,还是杀光杀绝更方便一点。”
…………
阿里不哥的命令得到执行后,泰安城下先树起了血红色的屠城旗,据城而守的李璮和张宏兄弟都是从蒙古军队中叛变过来的,当然明白这面旗帜所代表的含义。所以在看到那面旗帜后。李璮和张宏兄弟的三魂几乎飞了六魄,一起叫道:“阿里不哥疯了!我们又没挖他祖坟睡他婆娘,他干嘛要竖屠城旗?”
震惊和恐惧之后,李璮赶紧和张宏兄弟商量起下一步的对策,这时候李璮也顾不得救不了泰安能不能当山东王,马上提议乘着现在军队还有一战之力,尽快突围向南,撤到兖州或者腾州去继续坚守,在更近距离里等待大宋军队救援。而张宏兄弟却坚决反对——毕竟泰安府是他们家族迹的地方,付出无数人力物力才从严忠济家族手里抢回来,那舍得就这么轻易放弃?
“不能突围!我们突围容易,可泰安城里的百姓怎么办?”张宏心里盘算着家族利益,嘴上却说得非常动听,完全一副为国为民悲天悯人的语气,“如果我们突围离去,泰安城里的百姓也就成了待宰羔羊,只会被阿里不哥鞑子杀光杀绝,泰安百姓支持我们抗击鞑子,我们却置他们于不顾,这于心何忍?”
“得了吧,你们张家和严忠济争抢泰安的时候,祸害的百姓难道少了?”李璮心中极为不屑张宏的虚伪——虽然李璮和张荣家族也是一丘之貉。稍微斟酌一下用词,李璮半是劝说半是威胁的说道:“少将军,百姓固然重要,但我们的军队更加重要,如果不把这支有生力量保存下来,我们还拿什么保护兖州、腾州和徐州的百姓?现在泰安城里的百姓大部分逃难走了,只剩下一万多人,南面几个州府的百姓可有好几十万,孰轻孰重,这点难道少将军都不知道?”
说到这,李璮加重了语气,补充道:“更何况现在我们除了突围之外,还能有什么选择?少将军难道忘了,屠城旗一立,即便投降也难逃活命。”
张宏、张雄和张全三兄弟当然知道李璮的话并非完全为了自己,不免也有些动心,可是看看后方鱼鳞箅立的泰安城街道,又觉得就这么丢掉这座城池实在可惜。所以张宏三兄弟稍微商量一下后,最终由张宏说道:“李将军,你的话是很有道理,但是对我们来说,一万百姓和一百万百姓同样重要,为了泰安百姓,我们还是不轻易放弃。”说到这,张宏又补充一句,“更何况祖父他老人家已经送来的消息,贾太师将要率领大宋军队救援泰安,我们还有守住泰安的希望。”
“狗屁!贾似道老贼如果想亲自来增援泰安,那他早就来了!”李璮在心中破口大骂。李璮现在是太后悔当初不该冲动率军北上了,结果损兵折将蚀大本不说,贾老贼许诺的齐郡王爵位也是遥遥无期,说不定还得搭上自己的老命!如果时间能够倒转,回到廖莹中鼓动李璮出兵的那一刻,李璮一定会对廖莹中说一万句——老子不干!
话不投机,李璮本打算拂袖而去,可考虑到城外的阿里不哥大军压境和代表杀无赦的屠城旗,李璮最终还是压下了和张宏兄弟翻脸的念头,耐心劝说张宏兄弟不可指望于贾老贼空无实际的许诺,甚至还搬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