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玩人也用不着这么玩吧?张世杰只是计划在四更抵达,要是路上有什么耽误,晚来了一会,那怎么办?”黄药师委屈的问道。按嗔冷冷答道:“一样剐了你!”说罢,按嗔一把提起黄药师就走,大步冲向大都东南的齐化门。
大都城里确实找不出一匹马来了,所以按嗔率领亲兵押着黄药师步行上到齐化门的时候,时间距离四更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刻钟!与此同时,大都西城外的喊杀声已经更加激烈,显然那边已经打得如火如荼,南城呐喊诱敌的百姓则已经在守军组织下开始向东移动,准备协助宋军辎重队搬运粮草军需,只剩下战鼓还在疯狂擂动,继续吸引阿里不哥驻扎在南城外的军队。东门这边却静悄悄的,黑黝黝的城外看不到半点异常动静,甚至连一根火把的影子都看不到。
“把黄药师押到这边来!”按嗔提刀坐在铜壶滴漏旁,先命令亲兵把黄药师押到面前,然后转目去看铜壶滴漏的水滴。虽然按嗔再没有多说一句话,但意思却非常明显——四更时间到了,如果宋军的辎重队还没有到,那你黄固老小子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王爷,我想小便。”黄药师颤抖着说道。按嗔沉声答道:“学你们的老贼太师,尿在裤子里。”
“我肚子也疼。”黄药师不死心的继续找逃跑机会。按嗔回答得更干脆,“也拉在裤子里!”
“我还想……。”
“闭嘴!再罗嗦,我马上割掉你的舌头!”
几个花招都被按嗔识破,又被威胁割舌,黄药师只好乖乖的闭上嘴,闭上眼睛默默祈祷张世杰的辎重队一定要准时抵达。而在这一刻,时间对黄药师和按嗔这对老朋友是过得又快又慢,一边是西城的喊杀声越来越大,一边是东城外寂静无声,万物静籁,如此强烈的对比,对各怀心思的黄药师和按嗔来说,都是对心理素质的极大考验。
“王爷,四更到了。”亲兵提醒的声音虽小,对黄药师和按嗔来说却有若雷鸣,两人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一个抬头,一个回头,同时望向宋军辎重队应该出现的大都东南角——可结果却让按嗔失望黄药师绝望,东南面仍然是一片静寂,看不到哪怕一个火把出的光点……
“黄固老狗,你果然又来骗我!”按嗔赤红着眼睛,飞快扬起钢刀……
“完了。”黄药师的裤裆瞬间精湿……
“王爷快看!”亲兵惊喜的叫喊把黄药师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按嗔回头一看,却见大都正东面的崇仁门外,火把通明,隐隐还能听到激烈的喊杀声和口号声,“大宋——!”
“是宋人的辎重队吗?”按嗔又惊又喜,还不敢完全确定,可就在这时候,崇仁门外忽然又响起几声激烈的手雷爆炸声!听到这声音,按嗔顿时老泪纵横,哽咽道:“是他们,错不了,阿里不哥伪汗没有手雷。”
“该死的张世杰,老子被你坑苦了,你放着齐化门不进,怎么跑到正东的崇仁门去了?”黄药师跳起来破口大骂,这一次,蒙古士兵再不理会他的上蹿下跳,一个个都是眼泪滚滚而落,泣不成声……
…………
黄药师的声南击西计帮了张世杰军大忙,大都东城的伪宋驻军本来就少,战斗力也相对较少,又被黄药师忽悠得调走了一千军队,剩下那两千饿得皮包骨头的伪宋军队就远不是张世杰的宋军精锐对手了。甚至按嗔还没来得及出城接应,只是刚刚打开崇仁门,宋军的押粮军队就已经把伪宋军队杀得溃不成军,抱头鼠窜,最搞笑的还是张世杰的堂弟张弘录,穿着蒙古军服的张世杰军出现时,他还以为是高丽军队的增援到了,还兴高采烈的过去迎接,可是跑到面前一看是从小就怕的大堂哥张世杰,张弘录马上就吓得从战马上摔下来,大小便shī_jìn,连爬都爬不起来,结果被宋军士兵乱刀砍成肉酱,很荣幸的成为张柔十一个儿子中第三个去见苍狼白鹿的汉奸。
主将张弘录都被砍了,剩下的伪宋军队更没了斗志,在宋军精锐面前一触击溃,丝毫形不次任何有效阻击,张世杰的辎重队几乎是大摇大摆的进了崇仁门,给大都守军带来了攸关重要的军需粮草。那边已经伤亡过千的拔都和刺刺吉队伍也迅退回城里,重新据城坚守。知道上当的阿兰答儿则几乎气疯过去,狂怒之下又挥师攻城,而张世杰也拿出增援诚意,率领宋军精锐上城助战,一边是身强力壮还持有火器的生力军,一边几个月没吃过一顿饱饭的疲惫之师,这场战斗的结果可想而知,才打了不到一个时辰,阿兰答儿就扔下上千具尸体狼狈收兵,宋军海上驰援大都的冒险计划也终于宣布大功告成。
到了第二天早上,大都城里到处都是熬稀粥煮火腿的芳香味道,几乎饿疯了的大都军民时隔半年之后,终于得到一顿饱餐,虽然按嗔出于保护士兵生命着想,故意命令伙夫把米粥熬得稀如汤水,可是一碗放有食盐的浓浓米汤和火腿肉汤下肚后,濒临崩溃的大都守军又精神昂扬起来,士气斗志成倍增长。同时宋军带来的治伤药物也迅分到各支军队,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