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鞑子太不要脸了。”文天祥怒气冲冲的向贾老贼说道:“我们好心借他们火炮对付阿里不哥,现在阿里不哥被打跑了,他们不但不知恩图报,反而恩将仇报将炮口对准我们,用我们借给他们的火炮来瞄准我们,这样的无耻之徒,还留着他们干什么?学生请恩师即刻下令攻城,让鞑子尝尝我们的厉害!”
“请太师即刻下令攻城,末将愿为前部先锋!”上百名宋军将领一起跪下,异口同声的要求开战。面对众议沸腾,同样无比愤怒刘元兴恩将仇报的贾老贼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先是有些想要答应的冲动,不过贾老贼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换了一副开心面孔,向宋军众将微笑说道:“众位将官,剑阁守军恩将仇报,这点早在本官预料之中——这也正是本官所期望生的事情。本官还料定,不出数日,剑阁必然开关投降,我军不费一兵一卒取此雄关,何乐而不为之?”
贾老贼打肿脸充胖子,楞说剑阁守军恩将仇报是中了自己的奸计,宋军众将倒大半相信,剩下的虽然半信半疑,却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贾老贼是出了名的诡计多端,即便是在宋军之中也很少能猜到贾老贼下一步打算做什么。仅有炮筒子邛应和杨晨焕嚷嚷起来,“太师,这么说来你还是想招降剑阁关的鞑子了?末将就不明白了,咱们为什么一定要那么麻烦招降他们?直接打下来岂不是更好?”“对,对,难道太师你害怕强攻剑阁损失过大?可弟兄们跟着你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了,又几时怕过鞑子?”
“错了,本官并非惧怕鞑子。”贾老贼摇头,微笑道:“剑阁关虽然号称天险,可是对本官来说,不过是砧上鱼肉,要拿下来轻而易举!但是——。”说到这,贾老贼拖长了声音,环视一眼宋军众将,沉声说道:“但本官早就教过你们,行事要看长远利益,不能只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忽必烈在四川的七个万户,现在在剑阁关里就有三个,虽然他们已经是穷途末路,歼灭他们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可他们要是归顺了大宋,剩下的四个万户会怎么想?”
“田雄、刘元兴和纪侯都是汉人,夹谷龙古带是女真人,张札古带和奥屯世英也是女真人。”贾老贼接着说道:“如果我们接受了忽必烈的汉人万户和女真人万户投降,树立了归顺大宋的榜样,再想招降其他万户岂不更加容易?而且纪侯和张札古带这些蒙古万户手里都还有一定兵力,我们如果能对他们不战而屈人之兵,接下来的汉中战事,岂不是可以大大减少士卒牺牲?岂不是可以让大宋减少人力钱粮的消耗,可以有更多力量动将来的全面北伐?”
“太师高瞻远瞩,末将等心悦诚服。”宋军众将被贾老贼的鬼话蒙骗,一起抱拳答应,放弃了要求贾老贼攻城的打算。贾老贼松了口气,又在心里说道:“娘的,话说得太满了,要是阿里不哥军真的撤回汉中,田雄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投降——那本官的面子就丢大了。”
…………
可能老天爷实在是看贾老贼这个伪君子不顺眼,所以存心想让贾老贼难堪——在接下来的三天里,阿里不哥军竟然真的向着汉中不断撤退,似乎真的放弃了对剑阁的进攻。而剑阁守军反复确认了这个消息后,就连已经开始动摇的田雄和夹谷龙古带都认为贾老贼是在危言耸听了,至于刘元兴,更是天天当着众人的面嘲笑贾老贼的愚蠢,成功鼓动田雄和夹谷龙等人加强南面戒备,组织军队将剑阁关中仅剩的守城物资布置到南面关口,对已经恢复平静的北墙则基本上置之不理。消息通过内线传到宋军大营,贾老贼笑而不语,仍然是一副智珠在握的高深模样,内心却在嘀咕,“老子这一次不会真的要丢脸了吧?”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就在阿里不哥军撤退后的第六天夜里,也就是咸淳三年腊月十八日夜里。三更时分,剑阁关仅有面临宋军威胁的南墙上灯火通明,巡逻队伍在飞舞的雪花中来往不绝,北面小剑隘关口则是黑灯瞎火,少得可怜的几队巡逻队士兵也大都躲在温暖的城楼里聊天打盹,几乎没人关心北面的动静。可就在这个貌似风平浪静的时候,小剑隘之北忽然来了一队数量大约三千的骑兵,人含枚马衔环,就连马蹄都包上了厚厚的麻布,不声不响的小剑隘关口墙下。
前几天的大战中,小剑隘关墙已经被阿里不哥军的山寨老贼炮打得坑坑洼洼,在剑阁守军没有及时修补的情况下,靠着坑洼垫脚,空手就能爬上关墙,更何况这队半夜来袭的队伍还带来了数量相当不少的云梯?所以几乎是在无声无息下,十余架云梯便搭上了关墙,偷袭军队士兵开始轻手轻脚的向上攀爬,只在眨眼之间,小剑隘关墙上就爬满了密如蚂蚁的士兵……
“啪。”一声轻响,第一个阿里不哥军士兵的手摸到关墙顶端,就在他即将借势跳上城墙时,一把雪亮的钢刀忽然夹着寒风袭来,只一刀,就将那阿里不哥军士兵的手掌齐腕砍断,那阿里不哥军士兵惨叫一声,“妈呀!”随即摔下城墙,而他被钢刀砍断的手掌,还在关墙上染血抽搐……
“弟兄们,杀鞑子!”厉喝声中,关墙上火把四起,一个长着斗鸡眼的蒙古汉军千户举着染血的钢刀怒吼,“丢手雷!”话音刚落,一队剑阁守军冲上前来,将一枚枚带着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