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阿拉!阿拉!”蒙古骑兵怪叫着,排着稀疏的散阵,张着已经拉满弦的圆弓,再一次向宋军金堂大营起冲锋。而地面上的陷马坑早已被蒙古士兵尸体和战马尸体填满,阻拦战马直接冲锋的鹿角、拒马等物也倒的倒,散的散,支离破碎,仅剩的几架特别坚硬的鹿角上,也挂满了蒙古士兵血淋淋的尸体,变成一座座人肉小山,再也起不到任何阻拦作用,使得蒙古骑兵可以一马平川的杀到宋军大营门口。
“开炮!”伴随着文天祥的一声怒吼,二十门铁芯木壳火炮同时喷出火焰,将开花炮弹抛洒到已经远不如先前密集的蒙古骑兵头上。轰隆轰隆的爆炸声中,蒙古骑兵人仰马翻,一个接一个的士兵惊叫着、带着飞溅的血花摔下马背,一匹又一匹的战马惨嘶着失蹄,东倒西歪的摔倒在已经被鲜血浸透的土地上。而残余的蒙古骑兵迫于督战队的yin威,丝毫不敢停步,只是硬着头皮向宋军不断冲锋,妄图冲到弓箭射程,放出弓箭压制营前宋军,为后面跟来的步兵打开道路。
“放!”又是一声令下,数十架床子弩弓弦出可怕的振动声,数十支又粗又长的弩箭带着袅袅青烟,闪电般平射向蒙古骑兵,又是一轮爆炸过后,蒙古骑兵再一次倒下二十余人。再往前时,宋军的神臂弓开始威,锋利的箭镞闪烁着金属光芒,脱弩而出,狂风骤雨般扑向心惊胆战的蒙古骑兵,带着无数蒙古骑兵和战马的生命。不惜代价的好不容易冲到弓箭射程之内,蒙古骑兵刚刚抛射出稀疏的箭矢,宋军的箭雨又已经铺天盖地的落到他们头上,这一次,残余的蒙古骑兵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战死命运,甚至连宋军步兵的手雷都还没有碰到,就已经全部摔倒在血泊之中翻滚呻吟,继而痛苦无比的死去。
“啊!啊——!啊!——啊!”或长或断的垂死惨叫声,在蒙古军冲锋的队伍中此起彼落。听着这些绝望的惨叫,又看到冲锋的蒙古士兵象割麦子一样倒在血泊中,兀良哈台痛苦的闭上眼睛,心中明白,自己这次不惜代价的冲锋,又将在宋军的立体打击下彻底失败,扔下无数具尸体狼狈不堪的逃回阵来……
兀良哈台老于军事,不是没考虑过避开宋军火器锋芒,另寻他法攻破这座宋军临时搭建起来的大营——可问题是,他的对手是比他更奸诈的贾似道老贼和秃驴子聪!贾老贼和子聪完全看穿了兀良哈台急于求战的心思,所以果断选择据营坚守,利用这几天修建的工事和优势火器狠狠打击急于求战的兀良哈台军,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工事和蒙古军决战,让兀良哈台空有万丈雄心,却无处可以施力。兀良哈台几次想用声东击西之计奇袭,结果都被贾老贼和子聪迅识破,反倒被揍得头破血流,损失惨重。而且最关键的是,贾老贼是占着优势兵力采取守势,兀良哈台则是兵力不足还用攻势,面对这种情况,兀良哈台还想在出名奸猾狠毒的贾老贼和子聪手里占到便宜,那难度未免就太高了。
“撤,撤,快撤。”蒙古士兵败退的.惨叫声打断了兀良哈台的沉思。看看宋军大营门前那堆积如山的蒙古士兵尸体,再看看那些满身是伤、抱头鼠窜的败兵,兀良哈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毛直竖起来,指着怯薛长失刺吼道:“你骑上快马,马上去找王鹗和熊耳,告诉他们,孤给他们一个时辰时间,一个时辰之内,无论如何要赶到金堂战场增援!如果晚一刻钟……。”
“报——!”远方飞奔而来的流星探马打.断了兀良哈台的咆哮,那斥候几乎是滚下战马,连滚带爬的冲到兀良哈台面前单膝跪下,带着哭腔大喊道:“启禀大王,我军盟友熊耳军遭宋蛮子分兵阻击,被宋蛮子分兵杀败,伤亡惨重,熊耳退回成都坚守,已经无力增援我军。”
“被宋蛮子的分兵杀败?”兀良哈.台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宋军分兵去阻击熊耳叛军,兀良哈台是知道的,只是兀良哈台见宋军分兵的兵力稀少,乐得将宋军各个击破,所以没去理会那支军队——只是兀良哈台做梦也没想到的是,熊耳叛军竟然会在平原上被这支数量仅有数千的宋军击败,而且是惨败!惊讶良久后,兀良哈台终于疯狂大骂起来,“猪!一群猪!孤选择你们做盟友,算是孤瞎了眼睛!”
“大王,我军援军已经被击败,我们也不能再打下去.了。”旁边的玉龙帖木儿紧张说道:“我们的兵力本来就不如宋蛮子,地形和武器又都不占优势,再打下去,我们不但没有丝毫胜算,反而会把宝贵的兵力白白浪费。待到我军力量耗尽之时,宋蛮子出营反击,我军如何抵挡?”
兀良哈台还算冷静,看看屹立不动的宋军大营,再.回头看看伤兵满营的自军主力,终于一咬牙说道:“撤军,返回灵泉。”
……
与此同时的宋军大营中,清晨才向宋军投降的.阿术领着刘琛和阿塔海二将来到贾老贼面前,向贾老贼抱拳请令道:“贾太师,今日宋蒙决战,末将请令出战,以示归降诚意。”贾老贼微笑答道:“阿术将军,不必焦急。不是本官不相信你,只是今天这场大战,我军必须立足于守,待到高达将军的援军抵达,我军才能动全面决战。而且不管怎么说,兀良哈台始终也是少将军的亲生父亲,所以本官才没有让将军立即上战场。”
阿术一听急了,.忙领着刘琛和阿塔海一起跪下,大声说道:“太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