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阿术忽然止住狂笑,大喝一声问道:“父王为什么要杀我?”
“你勾结蛮子,企图谋害大王,弑父夺位,大王当然要杀你!”刘思敬狞笑答道。阿术又是一阵痛苦狂笑,“我勾结蛮子?我想谋害父王?我想弑父夺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世子,你如果想笑,等回到灵泉城再笑吧。”刘思敬狰狞问道:“末将现在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是愿意随末将回去?还是希望末将执行大王命令?”阿术不答,心中只如刀绞。恰在此时,北面马蹄声响,远远就听到刘琛和阿塔海的声音,“世子休慌,末将刘琛来也!”“世子,我阿塔海也来了!”
“糟了,阿术的死党跟来了!”刘思敬一惊,赶紧指着阿术吼道:“把他拿下!”十名蒙古士兵复又扑上,各自张绳去捆阿术,神志正在恍惚间的阿术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一个马上翻身,躲到马腹之下,让蒙古士兵扑了个空,并顺手抽出腰上钢刀,一刀砍翻一名蒙古骑兵。那边刘思敬见阿术主动出手更是大喜,大叫道:“阿术谋反,杀了他!”
“反就反!”被逼到绝境的阿术狂吼一声,挥刀逼开身旁士兵,坐回战马双腿一夹,直接向刘思敬冲了过去。刘思敬没到阿术的身手和骑术会精良到这地步,慌忙躲闪时,阿术已经扑到面前,只一刀挥下,刘思敬的人头立即激飞上天,脖腔中黑血喷涌而出。周围蒙古士兵见阿术威猛至此,吓得纷纷退后,阿术也不追杀,只是举起血刀狂笑,“好!你说我反,我就反给你看!”
“世子,世子,你没事吧?”刘琛和阿塔海大叫着先后冲到阿术身边。见阿术已经斩杀刘思敬,刘琛和阿塔海先是一喜,然后又大惊失色,异口同声问道:“世子,你把大王派来的人杀了,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反!”阿术拿出草原汉子的豪爽,大吼一声问道:“你们两个,可愿随我?”
刘琛和阿塔海既是阿术的心腹又是他的好友知己,见阿术如此询问,立即一起翻身下马,双膝跪下抱拳吼道:“末将愿誓死跟随世子,至死不休!”刘琛和阿塔海带来的亲兵也纷纷滚鞍下跪,各自抱拳吼道:“小人愿跟随世子!”
“很好!”阿术大笑一声,又用血淋淋的钢刀指着刘思敬带来的骑兵和失刺率领的兀良哈台亲兵,大喝道:“那你们呢?是愿意跟着本世子造反?还是想与本世子为敌?”
阿术的声音有如雷鸣,直震得在场众人耳膜嗡嗡作响,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喊了一声,刘思敬带来的三百骑兵大半散去,夺路飞奔而逃,兀良哈台的怯薛长失刺既不敢和阿术交手,也不敢背叛兀良哈台,只是一言不的拨马飞奔,其他的五十名怯薛也大部逃走,仅有不到百名骑兵和十余名怯薛留下,向阿术磕头臣服。阿术也不追赶,只是喝道:“很好,愿意留下跟随本世子的,本世子绝不亏待你们。全部上马,随本世子去眉州,那里还有一些我的嫡系,到了那里再从长计议。”
“谨遵世子号令!”刘琛、阿塔海和众士兵齐声,各自上马跟随阿术南下。但阿术这一百多人才跑出三四里路,后面忽然马蹄声雷鸣,上千蒙古骑兵席卷而来,阿术勒住马头,回头看去时,却见率军赶来的人竟然是王鹗。王鹗远远就大叫道:“大王有令,阿术谋反,证据确凿,取得阿术人头者,赏黄金十斤!阿拉!”
“王鹗老狗,我正要想办法杀你,你倒送上门来。”阿术是恨极了蛊惑兀良哈台反宋的王鹗,见王鹗率军追来不惊反喜,立即率军迎杀上去。而已经下定决心除掉阿术的王鹗也不客气,直接指挥军队蜂拥而上,想要干掉阿术,确保自己余生的荣华富贵。两军相撞,箭镞横飞,阿术身先士卒杀入敌群,直取王鹗,当者无不披靡,后面刘琛和阿塔海也率军紧紧跟上。阿术这支军队人数虽少,却胜在阿术悍勇无敌,将士用命,直杀得王鹗的军队人仰马翻,尸横遍野。
“诛杀叛贼阿术!”正血战间,北方又有一支蒙古骑兵杀来,原来兀良哈台素知自己的长子勇猛无敌又极得军心,担心王鹗抵敌不过,便又派出阿林保率骑兵两千追来。这阿林保向来与阿术不睦,又是兀良哈台次子阿里的心腹大将,见有机会帮助主子继承大理王位,自然是率军全力追击,迅与王鹗军汇为一股,将阿术的一百余人团团包围。
好虎敌不过群狼,阿术虽然悍勇非常,无奈敌我兵力过于悬殊,又血战片刻,阿术虽独力杀敌数十,杀得满身是血,仍然多处带伤,跟随他叛变的一百多名士兵也死降过半。阿术别无选择,只得与刘琛、阿塔海引残余士卒突围,杀出重围逃向眉州,后面王鹗和阿林保率军紧追不舍,不断放箭射杀跟随阿术的叛兵。
天色全黑时,阿术、刘琛和阿塔海等人终于逃到眉州城下,后面王鹗和阿林保仍然在紧追,而阿术一行已经只剩下三、四十人。阿术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叫城,要留守眉州的旧将恩宁普开门接应,谁曾想阿术刚刚靠近城门,城墙上便是乱箭齐,将阿术射了回去,同时恩宁普在城上战战兢兢的大叫道:“世子,末将不敢跟你谋反,你请别处去吧。”原来王鹗早料到阿术必来眉州,提前派出使者通知恩宁普,命他不许阿术进城,恩宁普也不敢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