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败军从水陆两路狼狈不堪的逃回遂宁府城中,连气喘上一口,夹谷龙古带和田雄二人就赶紧指挥部队关闭城门,城中所有守军全部上城防御,预防宋军乘胜攻打遂宁城——还好,宋军显然没有这个打算,追到城外两里处就敲响了收兵铜锣,被追得已经丢盔卸甲又被关在城外的蒙古败军这才侥幸逃进城中,拣回一条小命。
看着远处列队收兵的宋军部队,夹谷龙古带和田雄双双松了口气,忙又开城接应败兵。直到此刻,田雄才喘着粗气向夹谷龙古带问道:“夹谷兄,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把箭滩堡修得比遂宁城还要坚固,怎么才大半天的时间就被宋蛮子攻破了?逼得我仓促出动骑兵和宋蛮子的叠阵硬碰,结果吃了大亏。”
“火器,宋蛮子又多了一种新火器。”夹谷龙古带张开嘴,让田雄看看自己被没良心炮震落的牙齿,又表情痛苦的把宋军攻堡的全过程大致说了一遍,并详细描述了宋军的壕沟攻坚战术。田雄闻言大惊,“这么说来,宋蛮子的这种新火器专门是用来对付我们的城池堡垒的了?而且远比火炮轻便,甚至有可能就是为了在四川的多山地形中搬运方便——专门给我们四川蒙古军量身定做的武器!我们得抓紧时间把消息送给刘黑马将军,否则我们的军对在战场上要吃大亏。”
“是得立即把消息传出去,我们的士兵从没见到过这种火器,在战场上就算没被炸死,也会被吓晕。”夹谷龙古带同意田雄地意见,又补充道:“顺便给驻扎在简州的刘元兴送封信,让他赶快来支援我们,否则我们守不住这遂宁城。”
“求援?”田雄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先看看脚下三丈高、夯土和青石混杂建成的遂宁城城墙,脸上尽是担忧神色。夹谷龙古带楞了一下后也明白过来——箭滩渡的堡墙是用全青石建造,砖缝处还用石灰和糯米浆黏接,那么坚固的堡垒都挡不住宋军的攻打,更何况这坚固程度还要稍逊的遂宁城?不过夹谷龙古带也是沙场老将了,稍一盘算就安慰田雄道:“别担心,今天在箭滩堡我军只是被宋蛮子的新式火器杀了个措手不及,现在知道他们的新式武器了,我们一定能琢磨出应对的办法。再说简州离遂宁并不远,刘元兴地骑兵最多两天时间就能从简州赶到遂宁。”
“希望如此吧。”田雄脸上地担忧神情没有丝毫放松,但也无可奈何,只能按夹谷龙古带的法子,派出信使到简州去和刘黑马军取得联系。而此刻天色已是全黑,夹谷龙古带和田雄又布置了一番夜间防御,在城墙上加了双岗,这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住地,可他们俩屁股在椅子上还没坐热,城门就派来传令兵飞报:“启禀二位将军,旦只儿将军回来了,不过受了重伤。”
“旦只儿回来了?”认为得力助手已经在箭滩堡殉国的夹谷龙古带大喜过望,赶紧让士兵把旦只儿带到这里。不一刻,满身包着带血绷带的旦只儿便被蒙古士兵抬了进来,夹谷龙古带又是高兴又是惑,问道:“旦只儿,你伤成这样,是怎么逃出箭滩堡地?”
“末将无能,没能逃出箭滩堡,还被宋蛮子俘虏了。”旦只儿呻吟着艰难答道。夹谷龙古带和田雄都是一惊,异口同声问道:“你被俘了?那你怎么逃出来的?”旦只儿伤得太重,呻吟着半天难以说出话来,倒是抬他进来地士兵答道:“是宋蛮子把旦只儿将军抬来的,旦只儿身上的伤也是宋蛮子包扎的。宋蛮子还说旦只儿将军身上有两封信,一封是王坚给夹谷将军,一封是贾似道给刘黑马大元帅的信。”
“快找找。”夹谷龙没做多想,直接就在旦只儿身上搜寻,还真从旦只儿怀里找出了两封书信。夹谷龙古带先挥手让士兵把旦只儿抬下去医治,然后才与田雄共同打开那封署有自己名字的书信,信是王坚亲笔,内容也不复杂,除了复述蒙古忽必烈部已经归降大宋一事外,王坚还告诉夹谷龙古带和田雄,说是二人虽然至今不肯归降大宋,但大宋却仍然承认他们是大宋地臣子,所以释放了夹谷龙古带的助手旦只儿,并且再给夹谷龙古带和田雄两人一个机会,要夹谷龙和田雄立即率部投降大宋,否则大宋天军攻打遂宁必将二人新帐老帐一起算之类地云云——和普通的招降文书没什么两样。
“呸,狗蛮子!”夹谷龙古带几把将王坚地书信撕得粉碎,又要去撕贾老贼给刘黑马那封还没有开封的:“夹谷兄且慢,此乃敌酋写给大元帅地书信,按军中法典,我等应该上呈刘黑马将军,不能私自销毁。”
“我们约定了盟约。不得和蛮子军队使者接触。撕了也没什么事吧?”夹谷龙古带没好气地说道。
田雄摇摇头。说道:“没错——可旦只儿将军并不是宋蛮子军队地使者。他也没投降宋蛮子。是宋蛮子主动释放他。让他替我们带信——这条盟约里可没说不许接受。”夹谷龙古带楞了一下。这才现宋军此举确实钻了蒙古军汉中会盟地空子。夹谷龙古带身为刘黑马部下。非得把这封信转交给刘黑马不可。
“那怎么办?给大元帅送过去吗?”夹谷龙古带为难问道。田雄眼睛转了转。接过贾老贼那封密封得严严实实地书信左右翻看。忽然撕去封口。夹谷龙古带又是一惊。颤声问道:“你怎么敢偷看大元帅地信?如果被人知道了怎么办?”
“怕什么?反正大元帅不知道。如果只是贾老贼地招降信。大元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