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军纪森严,忽必烈刚宣布散帐,蒙古众将便即出去休息或安排准备战船及军需物资,姚枢和子聪也躬身退出帐外,准备给忽必烈腾出休息的时间。可忽必烈的未婚妻郡主察必却没有走,而是怯生生的看着忽必烈,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忽必烈知道她的脾气,便问道:“察必,你不回去休息,是不是有话要对本王说啊?”
“王爷,我说错了你可别怪我。”经过忽必烈允许后,察必才低声说道:“王爷,刚才姚先生的分析,察必觉得有一点遗漏,贾似道如果真是用反间计欺瞒王爷,他未必不能从中获取好处。”
“他能获取什么好处?”忽必烈目光似电,凝视着爱人问道。察必轻轻说道:“王爷,你掌握着天下最繁华、人口最密集的中原地区,骑兵虽比阿里不哥小王爷为少,综合实力却超过阿里不哥。如果贾似道是想激怒王爷你,骗得你与他打消耗战,大大削弱了你的实力的话,那王爷你和阿里不哥的实力就处于平衡了。这样一来,王爷你和阿里不哥小王爷就会打得不相上下,平分秋色,不就是贾似道从中渔利的最好机会了吗?”
“王爷,我说错了吗?”因为忽必烈久久不说话,察必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忽必烈面色平静,缓缓说道:“本王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说错,但如果你没说错的话,那个贾似道就太可怕了。”
……
天近傍晚,沉睡了一天的贾似道终于醒来,醒来后,贾似道第一件事就是向服侍自己穿衣的亲兵队长询问军情,“蒙古鞑子有什么动静?有没有再向我军发动进攻?”亲兵队长答道:“回相爷,蒙古鞑子没有再进攻,据斥候船观察,蒙古鞑子正在整备船只和军需物资,韩震将军判断鞑子可能在明天向我们发动进攻,也在全力准备船只与军需待用。”
“韩震这小子带兵不怎么样,管后勤倒也不错。”贾似道嘀咕了一句,对自己头号走狗的能力有了清楚认识。那亲兵队长又说道:“还有一件小事,吕文德将军那个叫郭靖的亲兵带着他岳父来了,当时相爷你睡得正香,小人就没敢吵醒你,让他们在帐外等候,随时等候相爷的召见。”说到这,那亲兵队长笑了起来,“那个叫黄药师的牛鼻子道士还真是个见人熟,刚到帐篷外面没有多久就给弟兄们算上了命――还真灵!小人如果不是肩负着保卫相爷的重任,还真想让他也给小人算算命。”
“还有这事?”贾似道对那个黄药师越发好奇,微笑道:“走,咱们看看那个黄药师是怎么给人算命的。”
尽管在电视上已经见到过无数个千奇百怪的黄药师,可是在看到历史上的黄药师时,贾似道还是吓了一跳,心说原来还有人能长成这样?原来这位正被大群士兵簇拥着的黄药师还真长得有些个性,身高不满五尺,全身上下瘦得没有二两肉,偏偏一颗脑袋却大得和洗脸盆差不多,头大到这地步,五官却非常之小,而且分布得非常稀散,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块碱放多了的大面饼子上撒了几颗绿豆和胡豆。不过脸长得寒碜归寒碜,这位黄药师的气质却异常不俗,尤其是那没有一根杂色的银白须发,既让人看不出他的年纪,又很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在大群士兵中简直象鹤立鸡群一般。那黄药师还拉着一个宋兵的手摇头晃脑的说道:“阁下的面相蛇锁七窍,本是诸侯之象,无奈灵蛇盘龟,怕是有些牵碍,所以至今没有发达。倘若破除牵碍,阁下必然大富大贵,登堂入阁也非奢望。”
“黄大仙,那我该怎么破除牵碍呢?”因为贾似道带着亲兵是悄悄走近的缘故,那名请黄药师看相的宋兵并没有发现丞相到来,只顾着向黄药师追问。黄药师却闭上绿豆眼,翘起老鼠须,一言不发。那宋兵会意,忙从怀里掏出半个月的饷钱塞进黄药师手里,黄药师这才又开始摇头晃脑,“破除牵碍,倒也不难。你老家祖宅所在的村口,可有一排垂杨柳树?”
“有!有!有!活神仙啊!连我们刘家村村口有一排柳树都知道!”那满口浙江口音的宋兵点头如鸡啄米,惊赞万分。黄药师又说道:“那你可以让人带信回家,让家人去到那排垂柳数前焚烧香烛纸钱,只需连续拜祭三七二十一天,便可消除你的牵碍。此乃天机,切不可让你同村之人知晓,倘若你的同村之人蓄意为难,只需折断一支垂柳树枝,可就破了你的富贵荣华。”
“是,多谢大仙指点,我这就去请人写信。”那宋兵连连点头,对黄药师感激不迭,众宋兵则或是感叹黄药师的铁口直断,或是争先恐后请黄药师算命。贾似道身边的亲兵队长也赞不绝口,“丞相,你看准吧?连村口有一排杨柳树都能算出来,真是活神仙啊!灵!真灵!”
“灵个屁!”贾似道又好气又好笑,笑骂道:“笨蛋,你也是南方人,你自己回忆一下,你家村口有没有杨柳树?你家邻近村子的村口,有没有杨柳树?”
“我家的村口有杨柳树吗?”那亲兵队长回忆片刻,点头道:“有!我家邻近村子的村口……唉,也全都有啊。”说到这,那亲兵队长惊叫起来,“丞相,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是活神仙?”
“蠢货,江南水网密集,那个村子能没有杨柳树?”贾似道唾骂一句,又失望的骂道:“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