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罪将是九月初四那天被蒙古鞑子抓住的,一起被抓的,还有罪将的二十几个亲兵。”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何康面前,象竹筒倒豆子一样坦白了他叛变通敌的经过,“当时浒黄州被鞑子军队包围,张胜将军几次增援都被打退,堡垒里虽然有沿江制治使吕文信将军死守,但兵士大都已经战死,随时可能被攻破。罪将贪生怕死,就乘吕文信将军在堡垒前门上和鞑子死战的时候,悄悄打开浒黄州后堡门向四王爷……不!是向蒙古鞑子投降,献出了浒黄州。”
“原来浒黄州是你献给蒙古鞑子的!”与何康一起听审的陈宜中怒吼起来,“浒黄州地势险要,堡垒坚固,吕文信将军虽然兵力不足,但坚守三四天绝对没问题!浒黄州一天就被鞑子攻破,我们还一直觉得奇怪,想不到是你这个狗汉奸打开后门,献出了浒黄州要塞!”
“罪将该死,罪将当时是怕堡垒被攻破后,全堡将士将死无葬身之地,为了给兄弟们留下活命的希望,这才向蒙古投降,罪将也是为了咱们汉人着想啊。”袁?狡辩道。这下子何康再也忍耐不住了,顺手抓起面前的砚台就往袁?脸上狠狠砸过去,砸得袁?满脸开花,“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卖了浒黄州,鞑子以浒黄州为据点围攻鄂州,鄂州的汉人兄弟战死一万三千多人,你也是为了他们着想?就算是浒黄州里的兄弟,也全部被蒙古鞑子屠杀,又有几个活下来?”
“罪将该死,罪将该死!”袁?生怕何康用那种闻所未闻的毒刑折磨他,连脸上的血都顾不得檫,拼命的磕头求饶起来。何康强压怒气喝道:“接着说,你献出浒黄州堡垒后门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罪将献出浒黄州后,蒙古忠武王按嗔那颜――也就是察必郡主的父亲就率军杀入堡内,拿下了罪将,又杀害了吕文信将军。”袁?战战兢兢的说道:“后来罪将被押到忽必烈面前,忽必烈本来想封罪将为都指挥使,但蒙古众将大都反对,说罪将在汉人百姓中横征暴敛,名声极臭,用了罪将恐怕会招来百姓怨恨,要杀了罪将安抚汉人百姓。忽必烈不愿杀我寒了汉人降将的心,又看到鄂州城池坚固难以攻克,就把罪将派到鄂州城中充作内应,协助蒙古军队攻城。忽必烈还许诺下官,只要罪将协助蒙古军队打破鄂州,他就封罪将为轻车都尉,让罪将到大都做官。罪将鬼迷心窍,就答应了忽必烈,后来……后来的事丞相应该都知道了。”
“你在军营里还有什么同党?怎么和蒙古鞑子取得联系?今天早上你出营去是做什么?本相派去秘密监视你的两个人那里去了?”何康厉声追问道。袁?先讨了一口水喝,这才又擦着嘴答道:“回丞相,罪将在军营里有二十来个同党,全是罪将的亲兵,平时里他们每天和营外的蒙古斥候联系一次,送出罪将书写的密信,罪将并不用出营。如果蒙古军队紧张事务要直接和罪将联系的话,那头一天夜里的子时,就在我们大营西侧燃放一盏红色的孔明灯,末将看到升到天上的孔明灯后,第二天早晨就得亲自出营去和蒙古鞑子联系。”
“这么说来,昨天晚上蒙古鞑子通知了你直接与他们联络,你今天早上才悄悄溜出的军营了?那他们有什么紧急事务要和你联络呢?”何康又追问道。袁?点点头,又答道:“蒙古鞑子是要问罪将有关相爷的情况,尤其是询问相爷有没有准备反击的准备,要末将紧盯着相爷军营里的各种情况,一旦发现相爷有集结军队或者准备船只、武器和粮草等军事调动,要马上通知蒙古方面。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忽必烈派来了忠武王按嗔那颜亲自与罪将联系,还赏给了罪将一匣子珍贵的珠宝。在罪将与按嗔那颜交谈的时候,按嗔那颜带来的好手发现并抓获了相爷派来监视罪将的两个士兵,当时相爷派去的两个士兵都说自己是偶然路过,没承认是被其他人派去监视罪将的,罪将没想到自己被相爷秘密监视,也就信以为真了,任由按嗔那颜的人杀害了那两个士兵并掩埋他们的尸体,正准备回到军营的时候,末将和按嗔那颜忽然听到树林里有打雷一样的声音,就和按嗔那颜赶到树林里查看情况,接下来的事相爷就全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把那个察必郡主献给本相?难道蒙古鞑子想对本相施美人计?想用那个察必郡主来监视本相?”何康一相情愿的追问――何康多么希望那个察必郡主是忽必烈给自己的糖衣炮弹啊,如果真是那样,何康就可以把糖衣吃掉,把炮弹扔掉了。但袁?的回答让何康大失所望,“回相爷,把察必郡主献给相爷,并不是罪将的意思,是郡主自己要求的。当时相爷的亲兵正在树林里和周边仔细搜索,随时都可能发现身份尊贵的按嗔那颜,察必郡主为了掩护父亲逃脱,命令罪将将她献给相爷,转移相爷的注意力,还有就是想乘机混进我们大营,亲自打探我们大营里的动静,罪将没有办法,就只好照她的安排做了。”说到这,袁?又号啕大哭着恳求道:“相爷,罪将知道的就这些了,罪将知道自己罪该万死,但罪将不想死,求相爷看在罪将舅舅马太尉的份上,饶罪将一命吧。”
“如果袁?没有说谎的话,那宋军军营里应该就只有他一个间谍――或者说就只有他一个能了解宋军高层动向的间谍,还有那个忽必烈果然厉害,对当众尿裤子的贾脓包也不肯掉以轻心,还在提防着贾脓包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