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之奇拂袖而走,其余众人也是起身离开了后堂。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蒋之奇边走边道。
“哈哈哈哈!”韩晨却是大笑起来。
孙思恭颇为无奈道:“晓之,你这是为何?”
韩晨知道自己做事有些莽撞了,不过他却不怕,这种事情传出去,自己的名声可是要响彻汴梁和江宁了。韩晨现在巴不得他们闹大,只是可惜他很清楚,对于这些爱惜自己名声重于一切的人来说,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学生请问大府为何不坚持将许清押来?”韩晨的话让孙思恭有些难堪,不过孙思恭也发作不得,毕竟是自己做得有些不对。
“怕是汴梁很快就来消息了。”韩晨叹道。
孙思恭明白,一旦汴梁再来人,那就是要押解着这些犯人去京城,到时候许清可能就会面逃脱牢狱之苦。
“没有办法,王中正都没有说什么,我又何必做这些无用之功啊!”孙思恭现在只是想要许请官做不成了就可以了。
回到驿站蒋之奇依旧是气愤难平,连摔了几个花,听得外面的驿丞心痛不已。本来已经准备收拾行装回京的家仆见状也停下了手中的活,他们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自家老爷如何会气成这样。
一个幕僚上前道:“御史,出了何事?”
“这几日是走不了了。”蒋之奇叹气道。
另一个幕僚张辉走过来道:“御史,事情有何变故?”
“黄口孺子!真是气煞我了。”蒋之奇咬牙切齿道。
张辉抚须道:“此是何人?”张辉一直是蒋之奇最重要的幕僚,凡事蒋之奇都会跟他商议。所以当他听到事情有变的时候他有些惊讶,在他分析里江宁现在的官员里应该不会有人会反对。
“一个秀才。”
“秀才?”张辉更是惊讶,“那又有何能耐?”
“嘿!你是没有亲眼所见,真可谓是牙尖嘴利,堂上众人又是什么身份,如何能跟他一般见识。”蒋之奇道。虽然是这么说,却也是众人无法反驳韩晨罢了。
“会不会是孙思恭指使得?”张辉皱眉道。只能是孙思恭才会这样做,其余人也没有这个动机。
“孙思恭?不过我看他的样子好像也是不知道。”蒋之奇回忆着刚才众人的表情。
“无论如何这件事情是麻烦了,咱们要做好应对,免得到时候被动。”张辉沉吟道。
“今日的商议中断,早晚孙思恭还得集合众人商议。”蒋之奇点点头,“过几日许清的求助总得到了汴梁那位那里了。”
“咱们最好还是能置身事外,让他们斗去吧!或许您还能得些好处。”张辉轻松道。
汴梁,吕府,一所深宅大院。
“老爷,这是江宁许通判府上的信件!”一个亲随上前道。
吕公弼接过信皱了一下眉,唉!这个许清还真的是不省事,自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不知道又出了什么腌臜事。
吕公弼越看眉头越是紧皱。没想到这件看上去不是很麻烦的事情却出现了变故。
许清装病其实是自己之前给他出的招,如果事态变得不可控制,那就装病。先躲过去,避免被下狱。那样就还有机会周旋,虽然蒋之奇和孙思恭跟自己没有什么交情,但是也会顾忌自己的。到时候应该不会赶尽杀绝的,毕竟同在官场,保不齐哪一天就有求于自己。
只不过信上说来了一个愣头青,让自己的局势有些危险,又来求办法了。
“哼!这个蠢货,就会惹事,还成不了事。”吕公弼很是气愤。这些日子官家的表现越来越强势,马上就要过年了,过了年就是新皇的元年,也预示着官家终于完全将自己独立于先帝之外,成为了大宋的第一把手,此时吕公弼这些先帝的老臣怕是要有压力了。
“枢密,是不是可以将许通判接到汴梁来,到时候有些事情也可以更方便地操作?”吕公弼的一个幕僚建议道。
一开始的时候,吕公弼也有这个想法,不过最后实在是不放心许清的大舌头,怕他在汴梁胡说八道,最后惹自己一身麻烦,所以就没有同意。只是现在这个情况下不弄来怕是在那里就被人家给剁了。
“唉!诚德,你去走一遭吧!”吕公弼叹气道。
翌日,崇政殿。
“陛下,江宁厢军叛乱之事,已经多日仍不见结果出来,臣认为既然难以查清,那就着蒋之奇将人押到开封府再行审问。”曾公亮首先开口道。
这个消息让其余几个本来不是很关心的重臣都为之侧目,他们大多数都知道吕公弼与此事有关,全然没想到这个曾公亮会掺和此事。
赵顼也有些意外,他看了一眼吕公弼,只见他低着头,好像地上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一动不动。
不过,即便是吕公弼这个样子,赵顼要知道此事如若不跟他有关,那才是怪呢!
“蒋之奇和王中正都还没有传回消息吗?”赵顼问。
“回禀陛下,都还没有。”参知政事赵概道。
邵亢此时刚被任命为枢密副使几个月,站在文彦博和吕公弼后边的他忽然觉得或许这是个机会,而且看上去文彦博和吕公弼二人也不是很和睦。
“官家,既然案情复杂,还是押回来再进行审讯吧!免得到时候出现什么纰漏。”
吕公弼听到邵亢的话看了一眼他,曾公亮是自己拿出条件交换的,这个邵亢自己跳出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跟我示好?
文彦博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