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抱歉,夏小姐去世了。伤的太重,我们尽力了。”
从手术出来的医生摘了口罩,有些害怕的看着眼前暴戾如凶兽的男人。
“你说什么?她死了?是不是你们没尽力?”
男人一把攥住医生的衣领,低吼在走廊上回荡。医生被勒的喘不过气来,脸憋的通红。
刚想解释,一旁满脸泪水的漂亮女人拉住了男人的胳膊。
“陆大哥,你别这样。这不管他们的事。是安宁,是安宁撞死了姐姐。”
夏媛泣不成声,拽着陆庭深的那只轻颤的手上,手背严重的擦伤,伤口上还沾染着细碎的沙尘,血珠已经凝结,覆在她白皙的手上,显得狰狞恐怖。
“我跟姐姐准备刚走到那个路口,那里明明已经是红灯了,她的车过来却丝毫没有减速,就这么冲过来,对着姐姐。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的……”
夏媛泪眼汪汪的控诉,陆庭深听到那两个字,眸底映出了一片血色。
盯着夏媛哭泣的小脸,突然间他挣开了她的手转身奔了出去。
几分钟后,儿科的病房里。
陆庭深看见了安宁。
她正坐在病床边,握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孩子的手。
“护士。程主任结束了吗?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儿子做手术?”
她头上也受了伤,血从头上一直滑到脸颊,像一条丑陋的毒蛇爬在她脸上。但是她顾不上这些,她只担心她的孩子。
这孩子在刚刚的车祸中脑子受了伤,紧急送到医院又查出来淤血压迫了神经急需手术。可是,最擅长这方面手术的程主任正在上另外一台手术,她只能等。
负责检查孩子情况的护士听她一分钟问了十遍,有些不耐烦,扭头正准备训斥安宁,看到陆庭深又怔住了。
她没说话,安宁顺着她微惊的目光看向身旁。
是他?
这么怒气冲冲的样子,是来为夏莹出气的?
安宁冷冷的看了陆庭深一眼,什么也不想说,直接将脸转了过来。
目光还没碰到床上的儿子,她的手腕一下子被陆庭深攥住了。
“莹莹死了。你撞死了她。安宁,你真恶毒。想报复我是吗?好,她受的苦,我让你也尝一尝。”
陆庭深蓦然松了紧攥着安宁那只手,一转身,将病床边那个护士挥到了一旁,手攥住了护士刚刚刚给孩子挂上的吊瓶。
“你要干什么?陆庭深,你放手……”
安宁腾的站起,扑过来,却被陆庭深死死的捏住了手腕扯到了他眼下。
重又这样近距离的看着陆庭深的脸,安宁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攥住了,她窒息,浑身都发抖。
“陆庭深,你放开我,放开叮当……”
她声嘶力竭的喊道,陆庭深那双削薄的唇却只紧紧抿成冷硬的线。
他脸上没有任何温度,一双眼睛更是如经年不化的冰雪一眼,寒气森然。
冷厉的目光扫过安宁的脸,他那只攥着吊瓶瓶口的手猛然往上一提。
“不要……”
看着从孩子的手背上激出的血珠,安宁失控的哭道。